起来，而后问她：“做噩梦了？”

噩梦？乔苒想了想，摇道：“没有，大抵是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毕竟做梦都梦到自己要寻宝还开始盘查可疑物，若不是那张解身上熟悉的檀香味惊的她一下子从清醒梦中惊醒过来，兴许她此时都准备盘查完伙计进城寻宝了。

相比做了个“有所思”的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乔苒没有忘记问张解：“怎么样？祭祀大典可还顺利？”

“你都将麻烦寻出来了，又怎会不顺利？”对孩子的询问，张解眼里不由多了几分笑意，顿了顿，又道，“我听说烟花的事了，此事……”他略略犹豫了一刻之后，对上孩子清亮的眼神，还是说道，“陛下没有让你手，你便莫手了。”

乔苒点了点，没有多问。

至于张解让她不要手，定然不会是因为烟花里藏了具尸体的缘故，比起看到尸体那一瞬间的可怖，倒是瞎子、老郑以及准备坏祭祀大典的这些背后的事问题更大。

孩子的反应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她聪明识大体，当然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也知晓他是为了她好。可这样从来不多问一声的“乖巧”不知为什么还是叫他心一阵酸涩。

聪明识大体的子大抵是这世间不少男子所想要和喜欢的了，他此前也同样觉得她这样的聪明令他喜欢。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样的聪明识大体放在她的身上，却让他有些难受。

明明正是骄纵的年纪，她却如此“懂事”，从来没有真正的任过。

对于这样的绪，他有些陌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她做的是对的，却反而期望她做些错的事。

孩子眼睛清澈而明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她的手，掌心里的手纤细而柔软，一如她的，看起来柔弱，在面对麻烦时却从来没见她真正退缩过。

对着孩子的眼睛，张解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会在这时候动手脚的，必然是冲着陛下去的，这些身后来不小，你……着实不必掺和其中。”

先前有焦、原两家的事，现在又多了个真真公主，他实在是不想让她再牵扯到别的事中了。

孩子下意识的歪了歪，他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似是想问什么，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嗯”了一声。

她在好奇。他知道。

能在大理寺做的如此如鱼得水，除了天赋如此，擅长查案断案之外，更重要的是喜欢，对案子、对真相的好奇也是驱使她去做这些事的重要原因之一。

张解沉默了一刻，还是决定满足孩子的好奇，于是他道：“那个瞎子的眼睛瞎的不同寻常，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他应当也是一个阳术士。”

他虽然自己在阳司做事，阳司这些常所遇的同僚也是十分可的，可这并不会叫他天真的以为这世间所有的阳术士都是可无害的。

当有些掌握了旁不懂、不会的手段时，真要做什么能得手的可能自然更大。

这世间被列为“奇异士”的阳术士不多，当这些“奇异士”被一方马所招揽时，做出的事往往远超常的想象。

“民间有传言，泄露天机太多会遭天谴，”张解解释道。

孩子依旧歪着看着他，目光清亮，看起来难得的可，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孩子的顶，将她顶有些凌的碎发抚平之后，才继续道，“不管有没有天谴，至少，想要测算清楚一卦，对于不少阳术士来说都是急需耗费力的。所谓的泄露天机太多，便是不停的测算。对于那些算一卦都急需耗费力的阳术士来说，如此不停的算计，很容易患上眼疾，这等患上眼疾的症状同这瞎子有些类似，而且……”说到这里，张解顿了顿，看了眼孩子，又道，“在拆开的烟花桩中找到一部分瞎子没有被炸飞的身子，其中便有他的手，从他手中茧的位置来看，确实是极有可能长期摆弄卦文的结果。”

当然，这些至此都只是猜测而已，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兴盛和那个叫老郑的找过来问上一问。这些事，禁军已经下去办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孩子默了默，静静的嗯了一声，而后对上张解眼中的忧虑，忽地笑了：“怎么这副表？唔，事确实不少，可我手却没什么事要做的。”

大殿下那里是不是水行撺掇的，有陛下在查，毕竟撺掇大殿下作恶这种事是陛下不准许的；再譬如真真公主同乌孙小族长的事，那也是陛下接手，更别提眼下这件有坏祭祀大典的事了。

这些事确实不少，也很是麻烦，却没有一件是需要她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