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还时不时有被带起的尘土淅淅索索的落到脸上，甄仕远拧紧了一张脸等结束。

终于，也不知多久之后，耳边厮杀声渐渐转小，季南那厮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甄大。”他走到甄仕远身边道，“你可以起来了。”

甄仕远从地上坐了起来，连带着抖落了一身的灰，顾不得擦脸，而是就那般灰土脸的看向季南，冷声道：“季大，大理寺到刑部衙门这条路甄某也不知走过多少回了，今这一遭真是让某终身难忘！”

季南擦了把脸上的血珠，毫不客气的回了过来：“说来也是奇怪，这条路季某走了十几年了都没遇到过这等事，偏偏今带上甄大一来就遇到了这一出。”

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质问他？甄仕远脸色一沉，怒道：“姓季的，今之事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你刑部惹来的麻烦难道还是我大理寺的麻烦不成？”

堂堂大理寺卿被的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关键还叫认出来了，他都不敢相信明，哦，不，不用明，以长安百姓那大嘴的程度，估摸着今晚就能传遍全城。

这叫他堂堂大理寺卿的脸往哪儿搁？

今这件事明眼都看得出来就是刑部的锅，他甄仕远只是“运气”不大好，被牵连而已。

这一点季南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见好就收，向甄仕远伸手道：“大先起来说话吧！眼下丢了凶手，回还不知道如何与陛下代……”

“凶丢了？”这话可把甄仕远吓了一跳，也不用季南扶，自己便一骨碌爬了起来，而后环顾四周，正见先前从大理寺衙门带出来的囚车了个大，原先关在里的赵悯生和王林翰已经不见了。

方才他自顾不暇，自然没注意这边的动向。不是寻刑部衙门的麻烦吗？怎么把那两劫走了？

“不错。”季南说起此事，脸上也多了几分严峻之色，“那两个拦路的歹徒身手很是厉害……”

“若是乌合之众哪还敢拦你两个武状元的车？”甄仕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看着同样身上溅了不少血沫子的周梁骑着马回来。

不管是季南还是周梁可都是武状元出身，说起来，京城几部衙门里，除了兵部之外，也只有刑部这几个官员身手最为了得。

毕竟刑部的这等事不招来报复是不可能的。

“光天化之下，此地离刑部衙门官道不足百步，这个地方竟敢拦，我倒是不明白，这长安府衙、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官差是什么吃的？”甄仕远皱眉看向周围。

依旧除了看戏的几个小贩和路没有看到半个官差的影子。

“长安城那么大，此地又属于刑部衙门的地方，巡逻官差不往这里走也不奇怪。”季南对此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问翻身下马的周梁，道，“没追上？”

周梁摇了摇，一双剑眉皱起，道：“走到街拥了不少百姓，一打听好似说今是什么庙会，我找了一圈未找到，怕引起百姓恐慌，只叫在那里盯着，便先回来了。”

“庙会……这倒是不大清楚。”季南闻言摇了摇，道，“我不信鬼神，也未注意过。”

“我也不知，不过今出门前夫倒是带着果点心什么的出了门，想来就是了。”甄仕远一边拿袖子擦着脸上的尘土一边道，“与其在想什么庙会，不如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凶手已经从大理寺接出来了，此事错自然不在大理寺，甄大不必担心。”季南说着，神一凛，冷声道，“我刑部自会承担此事，敢在刑部衙门面前动手，真当我刑部是吃素的？”

“你是吃素还是吃荤同我没什么关系。”甄仕远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他转手指向那了个大的囚车，道，“我大理寺的囚车被弄成这样，还能用吗？你刑部今不对此事给我个说法，我是要亲自拜访一下周栋的。”

这话一出，周梁只觉喉一噎：看他那般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为了一辆囚车，这算什么？一辆囚车他都能赔得起，更别提季南了。

只是不知道是在心疼钱财还是没有回神，季南似乎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下来。

甄仕远闻言，冷哼了一声，甩袖便走：“不用送了，回弄辆囚车直接送来大理寺就好了，你这刑部的马车本官是不能坐了，还是走回去的好！”

方才形势那般混，在场的那么多的车马中唯有他大理寺的囚车被毁了，其余的，除了一开始的马车挨了一记飞镖之外，均毫发无伤，仿佛斗长了眼一般。嗯，就像他倒在地上，那些刀剑都如同长眼了一般都能巧巧的避开他一样。

这真是好巧啊！甄仕远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