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两个力竭溺死在了河里。

“我当时早就被贪念蒙蔽了眼，不对薛怀动手是因为他当时瞧着已经不行了，连挣扎都没挣扎，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赵悯生叹了气，道，“之后听说终于有发现了他们，救起来时薛怀还有气，我当时就慌了，以为自己做的事要败露了，只是没想到薛怀又突然死了。”

王林翰那一推无意间也是帮了他。

事的经过至此已经全部解释清楚了。

乔苒看向甄仕远，甄仕远点了点，拎着手里的两块金片，道：“结案吧！”

说实话，这个案子在他们大理寺经手的这么多案子中并不算复杂，而且凶手也不是什么狡猾的，几乎一吓便将事的真相透露出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大理寺大牢的那一瞬间，不管是甄仕远还是乔苒，心里都有几分复杂。

大概是这大半年见惯了各种谋阳谋勾心斗角的大案，这一次碰到这样一时冲动贪念而起的案子，反而叫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王林翰尚且可以算是过失杀，”甄仕远对乔苒道，“这赵悯生便是再不是个恶，那也是主动下的杀手，死罪难逃。”

乔苒点了点，正想说什么，目光却忽地一凝，而后越过甄仕远，看向他的身后。

甄仕远后知后觉的转过身望了过去，却见几个身着刑部官员官袍的正往这边而来，为首的正是刑部的二把手——刑部侍郎季南，而那跟在几个刑部官员身后的刑部官差打的则是已经见过几次的刑部官差领周梁——刑部尚书周栋的亲弟弟。

可以说这一行来大理寺衙门的，除了刑部尚书周栋自己没来之外，已经算是给足了大理寺衙门的“面子”了。

他倒还能勉强将这些认个全，一旁的孩子却是做不到的，不过虽是认不全，眼光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一开便点出了其中那个真正做主的：“大，正中那个比你高出一个半的是谁？”

她点出的那个不是旁，正是季南。

这样一点一个准的本事一向是令甄仕远“折服不已”的。

不过她点的虽然准，正准备回答的甄仕远听见她这句话脸色却不由一黑：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高在汉中虽然不算高，却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季南自己而已。可这样明显的指出他矮了“一个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又不是男，怎么会知道身高这种东西男一向是极为重视的。

虽是被那一句“一个半”气到了，可本着不与小辈一般见识，不与子一般见识的作风，甄仕远还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还能有谁？刑部侍郎季南，季家一家子都长的特别高大，听说是祖上娶过好几个丝路来的大高个蓝眼睛的胡姬。”

乔苒“哦”了一声，目光在季南身上游走了一圈，收回了目光，而后自觉的走到甄仕远的身后。

这个时候，甄仕远这个上峰出面就好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那厢甄仕远已经板着一张“大理寺衙门一把手”的脸，出声了：“季南，你率来我大理寺衙门所谓何事啊？”

看着季南大步迈至他跟前，甄仕远脑中莫名其妙的又闪过她方才的那句“一个半”，眼下这个“一个半”俯身朝他施了一礼，弯下了“一个半”跟他一样高了。

虽然这朝中上下没几个会去对刑部官员不敬的，也没有会小瞧这位“小小”的刑部侍郎，可官大一阶压死，没办法，眼下他甄仕远就是这个官大的，“一个半”也只能跟他一样高了。

“甄大。”一瞬的一样高之后，季南直起了身子，低俯视甄仕远还有他身后跟甄仕远身高差距不大的孩子。

这场面莫名的有些滑稽，不看脸，就跟大在低看两个孩子一般。周梁“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才咳了一声，连忙收笑不语。

“陛下听说寄住在怀国公府的一个国子监学生出了事，薛官求到了陛下面前，道怎的说也是薛家的子弟，陛下便让我刑部盯一盯，待到案子结了，便将涉此案三条命的所有凶手都带回刑部。”季南说道。

低着的乔苒暗道了一句“果然”，这个季南特地点出所有凶手，显然为的并不是过失杀的王林翰，而是为了赵悯生。

抓赵悯生……是因为那个带斗笠的男吧！乔苒抬下意识的看了高甄仕远“一个半”的季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