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剖开尸体来看看的。”一般能够剖开来的都是陛下特许的大案或者牵连到要事的。

薛怀的死，不管是还是事，都与要事沾不上关系。

“这就是了，按照大楚律法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大理寺仵作验尸先斩后奏会触犯刑罚的。”孩子中的话惊世骇俗，神却十分坦然，“大你若是不信，不妨翻一番，看我说的对不对？”

“不用翻了。”甄仕远神色古怪的说道，她说的话他自是信的，毕竟过目不忘之能他是亲眼见了不知多少回了。

“只这样是不是不大妥当？”甄仕远却仍有些犹豫，他毕竟是整个大理寺最大的长官，属下做的事，他这个上峰必然要担责的。

“都是按照律法办事，哪来不妥当之理？”孩子却双手一摊，笑了，“大你看，大楚律法没有规定受害者亲眷一定要同意剖尸，可也没有规定大理寺剖尸之前要征得亲眷同意啊！如此的话，大你何错之有？”

她这是在钻律法的空子啊！甄仕远一双眼睛瞪着她，默了片刻之后，开道：“你这歪理虽然有道理，可有些事是约定俗成的，你没征得允许便将尸体剖开来了，怕是回家属要上来闹事的。”

乔苒道：“那就让他们去报官！”

我了个去！甄仕远心道：这亏她想的出来。

“若我们大理寺都这样办事，怕出了大门就要被套上麻袋打上一顿了。”甄仕远将后果告诉她。

乔苒却笑了，问他：“那大看此事如何是好？”

甄仕远迟疑了片刻之后，开道：“你有把握这薛怀吞了东西吗？”

乔苒点了点，道：“可能极大！封仵作看到薛怀的牙齿上沾了一些类似铜板铜屑的东西，不过东西太少，不足以确定。”

如果是在现代有机器能够检测，在大楚光靠眼却只能猜了。

“兴许只是牙没刷净罢了。”甄仕远嘀咕着。

乔苒道：“我看他牙刷的挺净的，瞧起来生前是个讲究。”

甄仕远再次迟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要不……我们试试……不，我们还是别……”

话未说完就听孩子高兴的嚷道：“便知道大不是迂腐之！我已经让封仵作剖了，眼下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这话一出，甄仕远当即脸色大变，手颤着孩子，道：“你……你……”

前说了好大一通的先斩后奏，却原来她早先斩后奏了，根本没给他选择。

甄仕远气的胡须都翘起来了。

算算时间，从孩子来找他开始都过了半个时辰了，以封仵作的手脚麻利程度，肚子早剖开来了，那现在还能怎么办？就算再缝上，剖都剖了，不验一验岂不是白下这一刀了？

事已至此，甄仕远疼的揉了揉眉心，道：“你这是……若是薛家找上门来……”

乔苒道：“实在不行，我还有陛下那牌子呢，你推到我身上便是。”

真是好个“有担当的下属”！甄仕远瞥了她一眼，道：“若是剖开来什么都没发现，仔细被套了麻袋打闷棍！”

就他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愤怒找事的亲眷真要报复可不会只报复一个，通常是从上到下一个不落。

甄仕远在心里算了算可能被套麻袋打闷棍的名单：他这个上峰，经手此事的她外加动手的封仵作，他们三，有份，可要小心些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封仵作那里看看吧！”孩子倒是不以为意，笑着指了指外。

甄仕远罐子摔的冷哼了一声，甩袖大步向前走去。

……

他们来时，封仵作显然已经验完了，正拿着针线在缝合薛怀肚子上那条剖开的裂缝。

甄仕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哆嗦。

穿针引线的场景他见的多了，她家夫的绣工便不错，时常坐在那里缝缝补补绣绣花什么的。

眼下缝补的布匹改成了的肚皮，甄仕远只觉的形诡异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瘆得慌。

“你什么时候还搞这么一套了？”验尸收尾时，甄仕远很少在场，这形还是一回看到。

封仵作翘着兰花指细密的逢着，闻言也不抬的回道：“死为大，解剖是不得已，找出问题了，自然便将东西给家还回去了，不然还在外放着吗？”

甄仕远默了默，转看向一旁的孩子。

她面色如常，脸色极好，不见半点异色，只一边看封仵作缝合尸体一边问：“找到东西了吗？”

封仵作抬了抬下，指着前一堆味道古怪，形状有些恶心的东西道：“你猜的不错，他临死前确实吞了东西，在胃里找出了一枚铜板，我还没将铜板与他死前吃的那些东西分开来，你要不要先凑合着看？”

孩子摇了摇，道：“不必了，你洗净了再给我们吧！”

封仵作点了点，而后又道：“我顺便还验了验胃里的东西，他吃的东西不少，且没毒，毒害和饿疯了吃铜板这个可能帮你们排除了。”

饿疯了吃铜板……这话让甄仕远翻了个白眼，亏他封不平说的出来。

不过，薛怀当真吞了一枚铜板进肚子里？甄仕远想着瞥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孩子：又叫她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