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床板上偷偷刻了痕。”

这话一出，徐和修有些意外。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找回承泽的过程他并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承泽被关在谢大老爷的别苑里。

“这既冒领了承泽的身份，又何须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留下把柄了吗？”徐和修有些不解。

乔苒道：“我想他应该并没有准备杀了谢大。”

“不错，失踪近百天，他若想杀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下手。”谢承泽说着闭上了眼，遮去了眼底的神色，“但他没有。”

徐和修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怕况太复杂应付不过来？”

“不止如此，他原本应该是想办完事之后再将承泽放出来的。”张解却在此时突然出声了，对上突然睁眼正往这里看来的谢承泽，他收回了目光，“所以一直没有杀承泽。”

徐和修沉默了下来，再次看向谢承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

这疑惑当然不是质疑他的身份，而是奇怪这个似乎对承泽有些格外的“仁慈”，不似那等寻常可见绑架了的凶手。

“我也觉得奇怪。”谢承泽说着摇了摇，咳了两声，道，“还有，也不知为何，他竟生的同我如此相像。”

不是易容的相像，而是长的极其相似，可偏生谢承泽本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忽听小厮的声音自外响起：“乔大，老太爷有请。”

老太爷？这话让屋子里众一愣，就连乔苒本也有些惊讶，以至于听到这一声，便问一旁的张解：“我没听错吧！”

张解摇了摇，起身扬声道：“我等可否一同前去？”

“老太爷只请了乔大一。”这一次出声的不是小厮，而是来传话的管事。

乔苒没有再犹豫，起身道：“既如此，那我便去见一见老太爷吧！”

比起仍然犹豫的几个男，孩子走的倒是很脆，很快便随着管事出了院子。

直到孩子出了院子，张解才收回了目光转向谢承泽，谢承泽略一迟疑，便开了：“我大概能猜到祖父派来请乔大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什么？”徐和修回过神来，抬脚去关上了屋门。

有些话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好。

谢承泽道：“我被关的那些时里一直在想那个为何长的与我如此相像，后来我想到了一个……”

……

“多便事杂，老夫当年有个庶弟，在老夫掌管谢家之后没有留在本族，而是去了江南。”

乔苒看向面前负手而立的老者神微凝。

这位在朝呼风唤雨当朝权贵，百年世族门阀的掌权者一贯以豪爽著称，当然豪爽是真豪爽，否则也不会将她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官员谢氏主堂来，开诚布公的道明缘由。只是这豪爽怕是也有别的缘故。

“我那庶弟身子骨薄弱，年近四十方才得一子，之后没多久便死了，那孩子如我那庶弟一样也是个病秧子，弱冠时来过一回本家，说来也有趣，老大和小六这一母同胞倒是生的不怎么像，反而是这个孩子长的与小六足有七八分相似。”

谢太尉中的小六应该就是指谢承泽的父亲谢六爷了，乔苒暗忖。

“从长安离开之后，听闻那孩子没几年就死了，娶的夫忧伤成疾不过三月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我原本想着要派去接了那孩子带回本族的，只是没想到那孩子没多久竟被拐了。”谢太尉说着叹了气，似乎有些无奈，“我让在江南附近寻了好几年，却仍徒劳无获，便未再继续追查下去。”

乔苒眉心一跳：“谢太尉的意思是那个生的与谢承泽极其相似的极有可能是那个孩子？”

谢太尉点道：“不错，承泽长相便是随了父，听闻那家已经故去的老仆提起过，那孩子年纪虽小，可瞧起来似乎也肖似其父。”

这个答案简单到让有些意外。乔苒没有想到谢太尉竟直接将此事告知了她，向谢太尉道了声谢之后，孩子反问他：“谢太尉坦诚相告，是否有什么事要我来做？”

面前的老者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这才缓缓出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自是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我谢家在朝多年，政敌无数，不想有借此事大做文章，涉及我谢氏本族。”

“老夫可拿项上同你担保我那庶弟一家早散了，那孩子就算被拐做了错事，也死了。你就算想查，自谢家手也查不到什么。”

……

“谢太尉居然还有个庶弟！”徐和修听谢承泽提到那个可能与他生的相似的谢氏子弟之后惊讶不已。

“老太爷应该是不想此事闹大，所以请乔大过去说了此事。”谢承泽道，“谢家被不少盯着，世族屹立不倒不错，却也是块旁眼中的肥，一旦牵涉谋反……”

张解神凝肃：“谢家同张家不一样。”

谢家有权势在手，一旦牵涉谋反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多年改朝换代不倒的经营同皇权碰撞的后果如何无法估量。

“陛下也同先帝不一样。”顿了顿，张解接着说道，“但是若此事被某些知晓，难保不会着陛下表态。”

譬如想要借此事为自己翻身的朝堂党派，这一手对世族开刀，必是不小的政绩，还能博个美名。

一旦大楚各方势力平衡被打，那就是如匈这等势力侵山河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