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没有进展不是一时间用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寒暄了一会儿，孩子去了饭堂，既然甄仕远把南记小铺搬来饭堂了，她不用岂不是费了？

大理寺的官员官差都知晓饭堂继退役的老御厨之后又弄了个小食铺，是以本就热闹的饭堂更是摩肩接踵，挤挤攘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乔苒排好队，端了一碗小馄饨走到角落里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说话声，笑闹声夹杂着管账的小吏的嘀咕声让饭堂变得热闹的好似外生意极好的酒楼。

“我大理寺的各项开支在吃食上远超旁的衙门，岂不是要被把大理寺视作皆饭桶了？”小吏的抱怨声很快便被说笑声淹没。

乔苒笑了笑，心大好。

……

不过比起她的心大好与大理寺的喜庆热闹，刑部的大牢却是终年夹杂着郁的气息。

也许不是每一都有要上刑的，里也整理打扫的很净，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每进来送饭总让觉得仿佛能闻到一子血腥味。

刑部衙门几个送饭的杂役在狱卒的带领下为每一间大牢里的犯摆上了饭食。

有菜有汤有饭，兴许刑部衙门的吃食比不上以吃食闻名的大理寺衙门，但一般而言也不会刻意苛待犯，毕竟吃不饱的犯若是一个支撑不住刑罚死了，那就遭了。

拎着食盒的杂役弓着身子，看也不看大牢里的犯，一间一间的放着饭食，而后由狱卒翻查着饭食里的事物，生怕里混了不该混的东西，让犯出了事。

再次在一间牢房前摆下饭食检查之后正要离开，却听一道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饭我吃不下，你们拿走吧！汤里能分我一块吗？”

声音无比虚弱，正要离开的杂役愣了愣，转向一旁盯着的狱卒，见狱卒没有出声，便从汤桶里舀了一勺进去。

今天的饭食是饭与白菜和骨汤。

拿饭换了块，临起身时，摆饭的杂役忍不住往牢里看了眼。

这座大牢靠近走道的一侧只在门上开了个不大四方小窗，透过四方小窗能看到牢里被绑在木桩上的子，垂散着发，脸色苍白，与高大的木桩相比，这子显得愈发瘦小。

半隐在糟糟的发里的子露出半张侧脸。

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却也清秀温柔，看起来不像什么大恶。

当然，恶若是能从脸上看出恶来，那倒好了。杂役不敢多看，摆完饭便走了。在刑部衙门里，不要多看，不要多说，这早已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没看到几大衙门，就刑部衙门面前连个围观的百姓都没见到吗？要知道长安城的百姓可是出了名的胆子大，连长安百姓都知道不能围观的地方，能是什么好相处的地方么？

检查之后没有异样的狱卒便打开了牢门，将饭食端了进去。

这个犯送过来时，大理寺特地待过了有可能会自尽，是以按照惯例绑住手脚之后，还特地给她中上了麻药，以免她咬舌自尽。

毕竟送到刑部衙门，自然是为了让她开的，所以，如大理寺那样粗的堵着嘴不让咬舌的方法自然是不可取的。

对于此，刑部衙门的“天才”酷吏运用了麻药。当然，量要调好，需要控制在无力咬断舌又要能勉强说话的地步，对此，那些研究酷刑的官吏自有分寸。

这种事最开始看了还会害怕，看得多了，也便麻木了。

“吃饭了。”狱卒端着饭碗走了进去，粗鲁的将菜和汤往那子嘴里倒，子倒也配合，虽然因用了麻药，吃起来没那么方便，却也没闹出什么“宁死不吃”的幺蛾子来。

不吃饭还要吃，狱卒冷笑了一声：还挺挑的。

骨汤里的自然是骨多少，她一边费力的在狱卒的帮忙下咀嚼着，一边将吃完的骨吐了出来，待到喂完饭食，两只木碗就被放到了一边。

用木碗是怕犯想不开用碎的瓷碗划开筋脉自尽或者逃脱什么的，毕竟进了刑部，多的是忍受不了酷刑，想要一心求死的，所以，碗早换作了摔不碎的木碗。

至于碗筷被放到一边是因为早前曾在刑部大牢里出过饭食下毒的症状，为了防止出事之后的证据缺失，所以吃完的饭碗需要吃一顿，到下一顿再收。

可以这么说，如何对待犯，如何拿捏犯生死，刑部衙门都是专业的。

两个狱卒扫视了一番空空的大牢，未发现异样之后便锁上了牢门。

“帮”着大牢里各种各样“不方便”的犯吃完饭之后，狱卒便去向等候在大牢外的官差复命了。

领队的官差统领周梁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向刑部官员做事的屋堂走去。

比不得其他衙门的热闹，不知是不是天喜静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午时的刑部衙门大堂，官员不是低翻阅卷宗就是趴在案几上午睡，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周梁扫了一眼各自在位子上安静做事的官员们，向刑部尚书办公的屋堂走去。

敲了敲门，听里喊了一声“进来”，周梁走屋中，叫了声“大哥”。

“说过多少回了，在衙门比不得家里，”正坐在椅子上看什么东西的刑部尚书周栋微微抬了抬，瞥了他一眼，道，“大牢那里没出什么状况吧！”

周梁摇，道：“没有。”这样严密的管控之下又怎会出状况？

“没有便好。”周栋说着继续看着桌上摊开的文书，道，“大理寺送来的这个子身上的案子你可知晓？”

周梁道：“听说就是阙楼那个案子，已经了。”

“对，已经了，”周栋说着也未抬，却问他，“案的就是那个姓乔的丫，你可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周梁闻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哂，“焦、原两家的事才过去多久，这丫倒比我们想象的过的还要好。”

“那是自然。”周栋听到这里，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来，长舒了一气，“这里可是大楚，在如今的天子面前，能者居之，只要她越厉害，越是无可替代，便能过的越好。”

周梁“哦”了一声，问周栋：“大哥，不，大，这案子很难查吗？”

周栋点，道：“很难啊！”他说着拍了拍桌案上大理寺送来的文书，文书里详细记录了查案的经过，没有如那等引胜的话本子刻意渲染什么，就是这样的大白话，却也让他看了足足一个上午。

“牢里关的那个凶手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梁想了想，道：“看样子就是个寻常的子。”

“对，一个寻常的，被拐走又被安置在虞是欢身边做婢子的寻常子，关键这个寻常子还是个早已死去多年的‘死’。从面上来看，她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越是这么与死者毫无关联的凶手，能被找到便越发不可思议。”

他所看到的文书已经呈上了结果，可真正手查时，那是两眼一抹黑的，偏偏如此复杂到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的细节，却还是让她查清楚了。

“不仅如此，还找到了一个冒充谢家那小子的凶手。”周梁说道，这两城里的动静哪个看不到，“居然还能活着被找出来，也是那姓谢的小子命大。”

“所以，她在陛下面前会如此重要。”周栋道，“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