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笑看着她，算是默认了。

乔苒默了默又道：“你们的计划应该很早就开始了，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三年前吐蕃王位之争也是你们计划之中的事，包括眼下如今的吐蕃王意外出事，以致吐蕃内。”

莺歌依旧笑着没有反驳。

“你呆在虞是欢身边是想借他让此事与他身遭那些权贵子弟有牵扯，对不对？”

莺歌垂眸：“乔大你真是厉害，什么都猜到了。”

乔苒道：“你让虞是欢将你扮男装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摸清楚他周围的动向，大族之中总有不成器或不理事的子弟，可在外看来，不管这些理事不理事，既然是占了这个姓，做下的事便需要家族来承担。”

莺歌道：“乔大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须再问？”

乔苒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继续问道：“既然如此，胡元子的事也是你安排的。你借的这个身份的父母是察觉到了你并非自己的儿才会被灭的？”

“他们若是糊涂一些原本可以不用死的。”莺歌笑容淡去，没有如先前那样随意的应下，而是多说了几句，“我原本想着借一个自幼走丢的孩子的身份，应当不会被发觉，却没料到他们夫妻居然一路找到了京城，还与我相认了。”

“纵使那孩子走丢时不过三岁，大抵是父母天，在没有任何胎记印记的前提下，他们居然还是察觉出了问题。”莺歌说着也有一丝疑惑，“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偏偏能感觉到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你说有趣不有趣？”

“那是为父母的天。”甄仕远开道，他也是为父的，自然明白其中的感觉。

“一开始，我想着借假死脱生，让他们不要继续查下去。只没想到那对夫妻委实是有几分聪明，甚至还准备去衙门告发我。”莺歌说着叹了气，道，“所以，我只好让他们永远闭嘴了。”

乔苒想到那铺子石板上的食谱，点：“不错，他们确实聪明。”

如果不是那食谱，她还没有那么快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你既准备借徐和明的身份逃出城……”乔苒说着忽地一顿，道，“那个假借谢承泽身份的又要如何与你汇合？”

莺歌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你怎知那个不是我假扮的？”她说着目光落到前方不远处漂浮在盐水上的皮面具，幽幽道，“我既然能做一个皮面具，自然也能做第二个。”

“因为身形不对。”乔苒垂下眼皮，道，“按理说瘦弱之可以借助外物易容成另一个身形比之自己高大的不假，可的身体总不可能每一寸都一模一样，你假扮成男的这个徐和明胸背宽度比之前那位谢承泽本要宽一些。”

至于宽一些的缘故，乔苒突然有些尴尬：大抵是因为子胸部的关系，虽说可以借用绑带束缚，但那也是有个度的。

莺歌本身材应当相当曼妙，而作为男子，谢承泽的身材却是瘦的，与张解差不多……一丝红晕莫名的爬上了脸颊，乔苒下意识的看了眼张解。

而莺歌为了让自己的身形最大限度的看不出绽，自然只能将身形改成宽厚一点的男子体型。这等身形其实不注意看也瞧不出什么差别来，不过若是细致观察过，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莺歌闻言倒是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忽地笑了：“乔大真是好眼力。”

这句话等于间接默认了谢承泽没有被制成皮面具，甄仕远下意识的松了气，出声质问道：“既已如此，谢承泽被关在哪里？”

莺歌唇角翘了翘，神中忽地多了几分嘲讽，她看向乔苒，道：“乔大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

眸色沉沉的孩子微微挑眉，没有立时开。

莺歌笑了笑，又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他还活着，若是去的巧指不定还能救到。”

甄仕远神变得凝重了起来，而后凝声道：“你不若将谢承泽的下落好好的告诉我等，兴许往后还能好受点。”

莺歌轻哂：“我这样……还有活路？便是大你放了我，死在阙楼那些背后的家族会放过我？”

甄仕远道：“本官可以让你死个痛快，而不必去往刑部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此牙齿藏毒显然知晓自己必死无疑有轻生的想法，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出手脆利落的张天师，一下把藏毒的牙齿打掉了。

一想至此，就连甄仕远自己也莫名地突然觉得有些牙疼。

莺歌道：“我没什么可提示的。”她说着看向乔苒，“话本子里将乔大描述的那般厉害，不若乔大露一手给我这将死之瞧瞧。”

甄仕远听罢，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话本子里的事能信？”他怒道，“话本子里的都是杜撰而已，你一句话都没有叫我等怎么猜？”

乔苒却在此时出声道：“谢承泽是不是关在一处种了名贵兰花的地方？”

她说着看向莺歌足下的靴子，“你靴底沾了稀有的红泥，这说明你在出城前去过那个地方。”

“你二既是一伙的，准备分开行动，便自然要去同你的同伙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