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怎么突然这么问？麻脸有些费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只是在身边这两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实在是不敢问。

“闹鬼的传言？”他还不曾开，对面的秦大就已经开了，他向孩子看了过去，淡淡点道，“有过啊！剿匪之后，匪患再度重来，比起先时更凶，便有传是先前剿灭的悍匪魂不散，想要钱大偿命。”

这种事对于一个一府长官来说自然是莫大的挑衅，是以钱大当即便出面喝止了这种谣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厉声喝道：“便是活着我都不怕，还怕他死了？真要是恶灵索命，我自上报阳司请来镇压恶灵！”

这件事之后的结果其实可以预料，因为阳司并没有来山西路镇压恶灵，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恶灵索命之说，而放话的钱大至今仍然无事，足可证明并不是恶灵之说。

所以这种谣言不攻自。

秦束说话时语气淡淡，不过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孩子。

见孩子先是惊讶，而后竟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一向无甚表的他面对孩子这样的神时，也不由多了几分不解：“乔大怎会突然想到鬼神之说？”

孩子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他，而是又一次转问麻脸：“你方才脸色那么难看，是想到什么了吗？虽是谣传想必也不是空来风吧！”

她要问的当然不是秦大已经开提过的事，而是别的。麻脸心知肚明。

“这事最初传出来是李狗子。”麻脸说道。

他是做引路客生意的，每回听到什么猎奇勾兴趣的事都要打听，像“恶灵”这种既叫害怕勾的忍不住一探究竟的事自然也是他要打听的首要之事。为的是招来更多的行商，好多赚些水钱。

而李狗子这个显然不是其中的重点，不说身边这两，便是他也没多少兴趣。

“是个叉粪的，背个箩筐经常三更半夜去城外叉粪卖给种地的。”唯恐这两个瞧起来不是贫苦百姓出生的大不懂李狗子做的行当，麻脸特意解释了一句，而后又道，“这整臭熏熏的，素里旁也懒得理他，唯恐被熏到。”

“最初看见这个事的是李狗子，可不是那些个没事做的闲汉。”麻脸说道。

没事可做的闲汉是一张嘴能传事，可这么离奇的事总要有个源，说的最起劲的这些并不是最初看见这件事的。

“我也不过为了几个谈资好多拉几个行商，便亲自去找了一回李狗子。”麻脸说着，忍不住啧了啧嘴，瞥向乔苒，“乔大，您可真是问对了。李狗子两年前叉粪被牛踢了一脚，送去医馆时已经不行了，当天晚上便走了。所以眼下这件事除了我，没有更清楚了。”

提到只他一清楚的事，麻脸忍不住得意。

孩子笑着“哦”了一声，脸上没有惊喜，也没有别的什么绪，只看着他道：“你继续说吧！”

她笃定麻脸知道什么事是因为黎兆想尽办法的将送到她的手中，比起早他们数月而来，又在近山西路之前离奇失踪，之后又突然出现的，黎兆应当知道不少。

至少，在她看来，黎兆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那么久。

“那一正好有商队经过山西路，李狗子贪着商队里那些马粪，唯恐被抢了，便远远跟在那一队商队之后悄悄跟着出了城。”这年做什么生意不要抢？就连叉粪也一样。

听到这里，孩子眉一挑，道：“那个商队是不是后来也被悍匪劫了个光？”

毕竟第二拨悍匪的特点就是要么不劫，要劫就连带货劫个光。

麻脸点下意识的吞了唾沫：“是啊！不过李狗子运气好，怕被发现，便没有离商队太近，恰巧看到了那一幕。”

“听说那群看穿着确实是悍匪无疑，可脸色却也面白如烛火铺里的黄纸，眼睛一圈乌黑，嘴上仿佛涂了血，和纸扎铺里画的纸似的。”麻脸说道，“那李狗子当场被吓的魂飞魄散，一下子滚到了一旁的丛里，害怕的颤颤一时连动都动不得，双眼紧闭，看都不敢看。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队行商中有叫喊，觉得古怪便再次睁了眼，而后便看着那群纸似的把那一队行商连带货一起驱着带回了山上。他道那一队行商也是古怪，商队里那么多，总有说话抱怨的，先前还能听到跟车的护卫抱怨纷纷的，也不知他闭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想想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商队里的同马仿佛失了魂一般，连带畜生都乖觉的不得了，跟着那群纸似的走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他回来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待到病好了想同说此事时，钱大已经当面喝止不准传谣言了。”麻脸说道，“自那以后，李狗子也不敢说了，只晚上再也没出过城。若不是为了叉粪讨生活，又何至于去尾随那老牛被踢了一脚送了命？”

说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感慨：晚上出城怕遇见那群“恶灵”，不出城却也还是送了命，真叫唏嘘。

“不对。”有出声道。

“怎么不对？”还未去想是谁说的这句话，麻脸本能的脱而出，看向面前的孩子，拍着胸脯笃定道，“这件事是李狗子亲对我说的，岂会有假？”

话音落下，见孩子偏了偏，看向另一侧，他才回过神来，那一声“不对”是个男的声音，所以说话的是秦大。

秦大说不对？

麻脸有些愕然。

对面坐在稻上的秦束也在此时将目光重新落到了他的身上，眉微拧，似乎有些费解与茫然：“你说的为何与我知道的不一样？”

这倒有趣了。孩子笑看着这二：果然让这两个做一回狱友是明智的。

百姓所知与官员所知似乎不同啊！

“我知晓的闹鬼是有曾在城中看到过匪首，而且还是青天白之下，所以传出的谣言。”秦束说道，“匪首的首级就悬挂在城门上，所以他的长相几乎可说是全城皆知。只是那之后不久便有看到匪首又重新出现在了城中，看到的还不止一，我所知的闹鬼之事是那件事。”

孩子听罢轻哂：“如此看来，漏网之鱼的匪首独子长相倒是肖似匪首。”

秦束点：“不错，事发生之后，我同钱大便猜到了百姓看到的摘了脑袋的匪首是谁了，所以肯笃定这不是闹鬼。”

既然笃定不是闹鬼，似这等恶灵索命的传言自然不能让它闹下去，这也就有了钱大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呵斥的举动。

“怎会？”麻脸似乎听的惊了一惊，奇道，“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李狗子，从李狗子那里听来的却不是这个啊！”

一样的闹鬼，两所知的却不是同一件事。

“这就对了，”孩子点道，“别忘了，李狗子回来之后便吓病了，待到病好还不待大肆传开之后，钱大便已经明令禁止传鬼怪谣言了，这说明官员以为的鬼怪与真正被恶鬼吓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但不管是官员，还是真正亲眼见过此事的李狗子却又都将此事误以为同一件，再加上钱大手段雷霆，没有敢再传此事，这个误会便一直没有解开。”乔苒说到这里，不由一顿。

也不知道黎兆是怎么把麻脸这么重要的证找到的，此举倒真是省了她不少力气。平心而论，若黎兆未出事，山西路的事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