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时，这姓钱的虽说脾气躁、又臭了点，倒……不似什么恶。”

说完这句话，便查到孩子向他望来的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审视。这审视看的周世林心中一跳，忙又道：“当然，这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是会变得，这山西路又这般邪门，没准早就变恶了也说不定。”

对被他抓起来的山西路府尹，周世林的心显然是有些微妙的。一方面，当年在军中应当确实有些，以至于潜意识里的，他其实并不觉得姓钱的会做什么恶事来，另一方面“事实”摆在眼前，这姓钱的身上看起来确实不太净。

当然，当年的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自己的，他可以为姓钱的说话，但万一说话，屎盆子扣到自己上，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样的心理状态也属之常。乔苒笑道：“大督护放心，我自是相信您的，没有怀疑您。”

周世林便是这么一个，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味在，她初长安也不会让乔大老爷去接近周世林了。

“那钱大作为嫌犯被抓之后，可曾说过什么？”乔苒思索了片刻，又问。

周世林摇：“能说什么？没有，什么都没说。”非但如此，还将他臭骂了一顿，脾气同当年一样的臭。

孩子安静了一刻，又道：“陛下既然早就在为山西路的事做准备了，从调拨文武双全的官员驻山西路以来，有近十年了，再怎么样，应当也查到一些零星半点的事了，可这一次来，却并没有告知我等这些事。”

虽然不过才来了几，这位乔大的目光如炬还是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惊诧，一开便指出了个中古怪的关键。周世林抓着铁签的手一紧，骨节发白，双唇颤了颤：“是以往查的那些没有用，让我们从查起？”

乔苒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

一件十年都没查出半点蛛丝马迹的事必然非同小可，足可比得上大理寺那些经年不查的悬案，可即便是这样的悬案，也总有些线索可循。可这一次，陛下却让他们从开始，这麻烦也太大了些。

“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孩子沉凝了半晌之后，悠悠开了，她看向周世林，眼神犀利了起来，“那就是……这一次事才变了。”

事……才变了。周世林听的如坠云雾一般茫然，只本能的脱而出：“当然变了，普通的匪患哪会让我的官兵弄出这么古怪的病症来？”

若不是陛下诳他找，误打误撞之下撞出个麻烦来，又怎会有这些事？所以山西路除匪患之外的古怪，大家都是一回撞见，这没什么稀奇的。

乔苒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说幕后黑手应该是自钱大上任之后才出现在山西路背后的。”

叫他们这些来也不是为了剿匪的，陛下试探出那些幕后黑手在山西路之后，便调兵调过来是为了除去这些这也没有问题。不过对于他们这等要弄清楚事走向的来说，很多事不得而知。

先前那些山西路府尹的死或许同匪患有关，可自钱大上任之后，那幕后黑手可能就已经来了山西路，控制了山匪，又或者同山匪勾结在了一起。

所以前面的几任府尹的事或许只是单纯的官匪勾结之事，这不是陛下要她来做的事，而钱大到任之后的事，才是她要查的事。

所以陛下没有给他们任何线索，因为先前几任府尹是在查匪患，而到钱大了，才或许同幕后的黑手有关。这么看来，钱大显然嫌疑众多，他的上奏显然不可靠，所以陛下没给也就说得通了。

思及此，乔苒撑着下，忍不住叹了气，至此才算理清了一些个中的关键。倒是周世林，还真叫他误打误撞抓对了。

“所以，这时候不能叫钱大出事。”乔苒说道。

周世林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

话未说完，便有心腹官兵匆匆忙忙跑进行馆，惊呼：“大督护，不好了，钱大他……”

众脸色一白。

周世林更是大骇之下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遇刺身亡了？”

才被打断的官兵脸色一僵，顿了顿，才道：“没……活着呢！”

活着啊！不单周世林，就连乔苒也下意识的松了气，而后才听周世林咳了一声，似是有些尴尬道：“怎么了？”

官兵这才定了定神，道：“用过午饭之后，钱大突然就晕了过去，属下不知如何是好，特意过来请大督护定夺。”

毕竟，大督护说过，大夫也是有问题的，他们哪敢让别随意接近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