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周世林“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两声，抱着手臂也出了门，只是临出门时不忘回斜望那位钱大一眼：“姓钱的，你得意个什么？”

牢门被关上，钱大骂骂咧咧的声音也被关在了牢门之后，周世林畅快的松了气，便见孩子若有所思的向他望了过来，而后开了：“大督护，你是不是……”

是要问是不是认识这姓钱的吗？周世林本能的点了点，道：“认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若不是认识，不然何以能用这么熟识的吻说话。

这话一出，正要说话的孩子却笑了，她道：“我知道你二熟识。”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只我想问你与钱大是不是昔年的军中好友？”

军中好友？周世林听的一愣，本能的脱而出：“你怎会知晓？”

“他方才端碗时我看他掌心厚茧，仿佛常年握物留下的茧，倒不似文的手，更似武。”乔苒笑道，文执笔的手，茧多是在指间而非掌心，那个钱大的手不似是纯粹的文。有如白郅钧这样投笔从戎的武将，那么弃武从文的文官也不奇怪了。

当然，这并不是决定她说出这句话最重要的证据。

“还有，方才一路走来，就我所见，多数官员虽被关在牢中，可双手双脚却是自由的，也唯有方才那位卫队将被锁了双手，可见在大督护心中，那些官员中唯有卫队将有些危险，需要锁住双手。可对付钱大这样的文官，你却同时锁了双手双脚。所以，我便猜这位府尹钱大不仅与大督护你熟识，而且还曾是你昔年的军中好友，并且身手十分了得！”

周世林盯着她看了片刻，中嘀咕了一句“够玄乎的”，才点回应：“不错。”

所以就这么走一圈便能知道这么多东西？这倒是更让他想快下办完事回长安，把族里那群不成器的东西扔大理寺磨炼磨练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找钱大，”孩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倒不是我想食言，一开始同大进大牢确实是想着试探一番钱大的，可这一路走来，直至看到钱大，却叫我生了别的想法。”

周世林道：“什么想法？”

孩子道：“若是我见到的钱大同牢里那些不声不响的官员一样，我倒是想今就试探一番钱大的，可惜的是，我见到的钱大与那些磨了子的官员不同。”

周世林道：“他身体底子好，我又没苛待他，自然有力气骂。”

不是因为这个，乔苒心道。

把一个至于灯光微弱，又狭小的牢房之内关久了，多数都是吃不住的，即便好吃好喝供着，正常的反应也同那等形容恹恹的官员没什么不同。

这个办法在刑讯官差中的行话叫作“冷着”，不打不骂，也不让放风，就这么关着。在刑部以外的衙门用的较多，有些子脆弱的犯便会吃不住了，想要快些解脱，这时候问话自然事半功倍。

当然作恶之多数心并不弱，所以奏效的只有一小部分，其余的要用另外的办法审讯。不过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这种“冷着”的办法也并非全然是费时间的，而是通过这样的办法观察每个犯的反应制定不同的审讯策略。

钱大当然不属于对这种方法奏效的普通，且瞧他这副样子，全然没有半点被影响到的样子。这等况下的钱大想要从他中套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他愿意说。

如果同他周旋一番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从他中套到话。乔苒垂眸：只是这等时候，她不太愿意将时间费在钱大的身上。比起钱大，古将军和赵大行刺一事要先解决。

即便如今是冬天，两的尸体又被运了冰窖，可乔苒知道，尸体的溃败还是会继续进行的。她对验尸一窍不通，却听封仵作说过“越早验尸，能发现的线索越多”，如今又是大楚，不比高科技手段先进的现代有更多的办法，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就算现在就开始验尸，也已经有很多线索无法找到了。

跟着周世林走出了大牢，大牢外已经有等着了。

“事办好了。”张解走过来，看向她道。

乔苒知道他说的是将她急奏给陛下的信传回长安的事，嗯了一声，才道了声“好”，便听周世林在一旁咳了两声，出声道：“尸体在冰窖那里，你们先过去，我回去提。”

乔苒道了声谢，周世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目光落到了她身旁的裴卿卿身上。

出了大牢，孩子便扯下了蒙着鼻的帕子，拿在手里缠着玩。

果真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周世林看了眼那边说话的两个心道：这两说话，她一个杵在一旁也不觉的尴尬。

看了片刻，那个连都未抬一下，周世林转身悻悻的离开了。

待到周世林离开之后，裴卿卿才哼了哼，拉了拉乔苒的衣袖，指着周世林离去的背影，道：“这方才一直在看我，定是不怀好意，你要保护我。”

她声音并未刻意收敛，是以还未走远的周世林很巧的一个趔趄，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乔苒：“……”半晌之后，她捏了捏裴卿卿刻意扮鬼脸的脸道：“不要胡说八道。”

裴卿卿哦了一声，这才摊了摊手，转看向他二，而后皱眉道：“现在要去冰窖吗？”

张解看了眼乔苒脸上的神，点：“去看看，你若是怕的话就不必去了。”虽说裴卿卿素里表现的并不像一个孩子，可他没有忘记她还是个孩子，是个听到妖魔鬼怪会往怀里钻的孩子。

尸体这种事她也是怕的，尤其是两具过了好些天，形容恐怖的尸体。

裴卿卿哼了哼：“我就看一眼，不怕的，你不要想着丢下我，我要跟着乔小姐保护她的，”说着对上张解微妙的脸色，她不忘追加了一句，“是你让我保护乔小姐的。”

张解：“……”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乔苒笑了笑，只当没有听到方才两的话，笑着牵起裴卿卿的手同张解一道向冰窖走去。

虽然顶太阳灿烂，但山西路的天还是很冷的。

“下雪不冷化雪冷。”她叹了气，看向身边两侧的张解和裴卿卿，呼吸间的热气雾化的仿佛能吞云吐雾一般。

“冷吗？”张解转问她。

虽然孩子穿的厚实，但冷暖这种事，自习武之后，尤其是近几年他已经好久没有察觉过了。

“习武强身健体。”裴卿卿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伸手摸了摸乔苒的手，对张解道，“热乎着呢！”

“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乔苒笑道，“突然有些想红豆他们了……”

也不知道长安是不是久雪初晴。

有炭盆放在屋内，其实暖的很。

只一旁的窗柩却微微支起，丝毫不介意从外涌屋内的冷意。

“小姐说了，这样门窗密闭的烧炭盆是很危险的，要死的。”大抵是见乔书看着书看着书突然看向窗外，已经纳完鞋底的红豆活动了一下肩膀，顺势解释了一句。

方秀婷在一旁重新拾起那个帕子，歪歪斜斜的绣着，此时不忘嘀咕道：“扫把……你家小姐不会喜欢我这个帕子的。”

“小姐”“你家小姐”，乔书唇角弯了弯：这个家的主心骨虽然此时不在，却从没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