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壮士。”高仁厚停在一名身材极其高大雄壮的山民面前，问道：“投军几年了？”

“三年。”山民不卑不吭地答道。

“家中可好？”高仁厚又问道。

“过得去。”

“还住在山上吗？”

“住夏州，尚未来得及搬去灵州。”

“异出征，只需奋勇拼杀，搬去灵州易如反掌。”高仁厚笑道：“若有昧下你的功劳，径来找某便是。”

……

“汝家中有几？”

“六。”

“可过得下去？”

“甚好。粮赐、军赏，一个不少，便是不种地，赖此亦可为生了。”

“能有这子，是大帅呕心沥血，诛杀贼寇，扫平群丑得来的结果。若换个方镇，子未必就过得下去了。”

……

“杀过吗？”

“不曾。”

“后面若征讨贼寇，有你效命的机会。”

“何时征讨贼寇？某快等不及了。”

“这要看大帅了。”高仁厚道：“镇内大事，只有他能做主。”

……

高仁厚一边走，一边看，渐渐到了最后一列，心中也渐渐有了谱。

这支军队不错，比他原来带的兵强多了。而且器械、甲胄齐全，有一子凶悍劲，多年整训之下，纪律也有了，此可称劲旅。

“确为雄壮之师。”巡视完后，高仁厚回到阵前，向没藏结明行礼道：“军使带得一手好兵。”

“要么是桀骜不驯的吐蕃，要么是自视甚高的山民，多年下来，才算粗粗有了模样。”没藏结明笑道：“今有高将军前来，后队伍应更好带。”

“移屯华州，说不好就要上阵厮杀，训练有素，总比诸事无备的强。”高仁厚说道：“这渭北五州之地，未来风起云涌，非得强兵猛士镇守不可。”

猜到大帅的战略方向后，三都知道，渭北五州的地位将急剧提升，甚至可能还要超过北边的胜州。

从关中东出的话，第一个阻碍就是王氏父子的河中、陕虢二镇。

但李克用的反应将至关重要。

大帅如何说服李克用，让他相信朔方军对河东没想法，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或许，使者已经在前往晋阳的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