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参透这一点。”项北飞说道。

“你不需要悟道。”清阳道出声道。

“但是爷爷说过……”

“你难道没想过道胚是什么？”清阳道冷静地说道。

项北飞迟疑着，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是我们九州都有的系统吗？”

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如果说九州是函夏族的延续，那么清德道带走的道胚，必然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作用在了类身上。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都‘系统’是什么，或许是师弟将道胚改造过，让道胚以其他方式存在，使得都可以拥有道胚，让每个都有自保能力——不过，我大致能够确定一点，你能够预所有的系统，是不是？”清阳道出声道。

项北飞目光一亮。

“是。”他没否认。

“那便是了。”清阳道又咳嗽了起来，他胸不停地起伏着，道：“道体能够掌控所有道胚。所以你不需要悟道……”

清阳道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因为你本身就是道。”

项北飞微微一愣！

“你会想明白的。”

清阳道和蔼地看着项北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眼中露着欣慰，也带着感激，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那道胚是从何处而来？”项北飞问道。

“来自涯角空域，族是上天眷顾的种族，让我们有了修炼的资本，可是我们也引起了夷族的妒忌，族式微，被他们夺走一大半道胚，将道胚化作自己的力量……”

清阳道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道：“你会发现许多种族外形都努力地向靠齐，因为的身体构造是天地间最合适修炼的种族，那些月神族原本不是的样子，但它们都可以伪装，就是因为它们利用黄泉水吞噬了，靠着的身体修炼——那些妖须族也是如此。”

“今无数的类被杀，无数的道胚被夺走，我即便杀死了所有，也没有办法夺回道胚，那些道胚都献祭给了黄泉河，它们仍然会卷土重来……”

清阳道望着项北飞，道：“但你可以控制所有道胚，包括夷族的道，等你踏天通境，就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对付那些夷族，就和你掌控那些系统一样，好好利用这个能力。”

清阳道咳嗽着，他已经完全没了血色：“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是把自己最后一点生命火种封存在石戒中，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到来。你要小心点，妖须王被我杀死了，但永夜妖王它是和黄泉签订契约的怪物，即便它元气大损，也会再复活找上九州，再去夺得族的道胚。想要完全杀死永夜妖王，只能灭掉黄泉……”

清阳道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四周的景象也开始动了起来。

他费劲地伸出手指，一道光芒从他的指尖流向了项北飞，没道项北飞的脑海里。

“孩子，这是焚阳和灼，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我不是道体，全力施展焚阳或是灼，都会反噬自己，但你不同，该怎么修炼，你自己去摸索。你是清德师弟的孙儿，也是我的晚辈，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也感谢你救了类，如果可以，请把我的骸骨带到你长大的地方，让我看看那里。”

“前辈，我会带您回九州的！”项北飞说道。

“多谢……”

清阳道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紧接着，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地老化旧下去，各种奇异的光芒像流光一般，天空中斗转星移，不断地变化，无数的影子在四周徘徊回转。

等项北飞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仍然站在浮仙屿上。

但不同的是，天空中挂着两苍白的月亮。

他已经从过去回来了，回到了域外荒境中，回到了三千多年后的沙漠里。

项北飞默默地看着已经成为骸骨的清阳道，心中蓦然出现了阵阵感伤。

清阳道说项北飞是族延续下去的关键，可项北飞很清楚，清阳道才是力挽狂澜拯救了整个函夏族的那一位。

为了保存族的希望，他独自留下断后，将所有族传送走，施展了焚阳，灭掉了所有敌，让夷族无法追踪，却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生命。

项北飞望着那骸骨，片刻后，他朝清阳道跪下行了个晚辈礼。

不管怎样，清阳道都值得这一拜。

石戒中有一簇轻微的火焰，像是残烛般摇曳着，几乎快要熄灭。

那是清阳道的生命火种，此时已经快要走到尽。

项北飞忍不住伸手一点，把自己的灵力附着上去，去接引清阳道的那簇火焰，随后他取出了来自危宿的那座石塔。

这座石塔每一层中都跳动着火焰，尽管他还没有完全摸透石塔，但他发下石塔有自己特殊的地方，能够保证火焰长存，他还是决定将清阳道残存的生命火种放回到塔内，看能不能保护好这点微弱的火种。

他没有办法去救下清阳道，只能希望清阳道的生命火种能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继续燃烧下去。

这一次他再去触碰清阳道骸骨中的石戒，石戒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再次被带到过去，清阳道一直在这枚石戒上维持着最后一力量，生命火种消失，石戒的力量也殆尽了。

项北飞把石戒摘取下来，看着这具玉白色的骸骨，小心翼翼地将这具骸骨收起来。

他会把清阳道的骸骨带回九州，把清阳道葬在九州最高的地方，让清阳道看看函夏的文明如何在九州延续下去，也算是告慰他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