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项北飞出手打斗的时候，气息就被他感知到，尽管没抓住，但他认得这道气息。

在看见只有项北飞一还站着的时候，清阳道眼中露出了杀意。

“是你带夷族进来的？”清阳道低喝道。

项北飞微微一怔。

前两天他无意间跑进来浮仙屿，然后翅怪和遗貌鬼须也进来了，自然而然他就被当成怀疑对象。

“不是。”项北飞摇道。

清阳道死死地盯着项北飞，半晌，微微叹了气。

“那就好。”

他眼中的杀意散去，整个的气息似乎散去了一截，从石钟上缓缓地走回到浮仙屿的一处废墟里，坐在一块碎石上。

项北飞才记起了一件事，这片废墟正是他第一次见到清阳道的地方。但他觉得奇怪，清阳道前还杀气腾腾，后就因为自己一句话相信了？

“前辈受伤了。”项北飞道。

“无碍。”

清阳道的额渗透着血，血迹顺着脸流下来，遮住了苍白的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前辈的身体好像失衡了。”项北飞道。

沉默了片刻，清阳道才缓缓地说道：“焚阳，焚烧的是世间的阳气，威力虽大，但也需要以自身阳气作为燃源。”

“这不是一件好事。”

项北飞的黑白灵力是相辅相成的，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他很清楚阳失衡的后果是什么。

清阳道抬看了眼项北飞，道：“你能够抗住焚阳火焰，这样看来，你是道体。”

项北飞皱眉道：“这是今天第二次有和我这样说了。”

“你不知道？”

“不知。”项北飞摇。

清阳道目光中有些许异样的光芒。

“你来这里之前，必然是提前见到我这个样子了，是不是？”

“前辈如何得知？”项北飞颇为讶异。

“因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清阳道看着项北飞，“我看得出来。”

项北飞一怔！

“我以为这是幻境。”他道。

“这不是幻境，对我来说，你是从未来过来的。对你来说，你是回到了我这个年代。”清阳道说道。

“我回到了过去？”

项北飞十分诧异，可是他没有任何征兆，不明白为何自己就回到了过去！

“我不记得怎么办到。”他道。

清阳道思索了下，道：“你应该是听到了钟声，看见了死去的我，然后触碰了我手中的石戒。”

“如果你是过去之，又如何得知未来之事？”项北飞道。

清阳道抬起，看向了被焚烧得还在炽热冒烟的天空，天空仍然被烧得红通通的，那云彩似乎还在燃烧着，拖着尾焰，烧得天空都有些扭曲。

他叹了气，又低下，抚摸着手中的石戒，道：“因为只有特殊的才能触发道戒，来到这里。”

石戒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光泽，也没有任何气息流出。

项北飞皱起眉，他确实是触碰了那枚石戒。

“普通触碰石戒，只能看见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不能预。而你触碰石戒，不仅能够看见过去发生什么，也能够预到过去。”清阳道说道。

“是因为道体？”项北飞问道。

“对。”

清阳道点：“道体，是非常奇异的一种修炼体质，他体内无论遇到什么始终都能够保持在最原始的平衡状态，这也是你不会被发焚阳所点燃的原因，道体修炼起来非常快。别修炼的是一条道，而他天生就能预并掌控所有的道。”

项北飞仔细思索着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你们和我相隔了多少年？”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清阳道目光闪过一道火焰，项北飞的身影在他眼中就像是在燃烧一样。

“按照你的算法，是三千多年前。”

——

千万里之外的一处隐蔽山脉内，无数的出现在了这里。如果项北飞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认出来，这里是巳堠的山脉。

但此时的巳堠与项北飞所去的巳堠完全不同，这里山峦叠翠，却也有一些火山在冒烟。

清德道硬生生靠着自己强大的灵力开辟出了一个峡谷，气势一震，四周所有的荒兽被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函夏族这才暂时安顿于峡谷之中。

每个都很疲倦，函夏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清德道在指挥着群，让修道者保护普通，让一部分受伤较轻的负责戒备，然后流值岗。

确认无误后，他才坐在一边处理起自己的伤势。

“清德师兄，刚才那个叫项南归的年轻，他没传送过来。”一个天通境的长老道。

清德道沉默了许久，道：“他无法离开石戒的范围。”

“为什么？”那名长老不解。

清德道欲言又止，半晌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那项南归道友……”

“他应该不叫项南归。”

清德道想起了那个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年轻，回想起那个年轻一些奇怪的举动，他忍不住挥出一道水镜，从镜中看着自己，又回忆着年轻的外貌。

“爷爷……大爷……前辈……”

清德道回想起自己朝那年轻感激行礼时，那个年轻娃子吓得手忙脚往下摔的样子，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渐渐地，他的目光变得错愕起来。

那名长老又道：“函夏回不去了，那我们要去哪里重新建立家园？”

“去南方。”清德道语气坚定不移地说道。

“南方？为什么是南方？”长老不解。

“因为他一路向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