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楚牧脸上露出明悟之色。

尽管此刻他双眼紧闭，但他还是能感应到那混元一体的气息，以及杏黄旗的厚重地气。

戊己杏黄旗本就是玉虚宫之物，上一次那静尘老道能拿出虚影来，已经可以说是出意料了，这一次，连本体都出现了，再笨的也知晓穆神机和玉虚宫关系匪浅。

而《弥罗混元真章》，那更是玉虚宫之主，玉清道首标志的功法之一，便是玉虚宫的副宫主，也绝然不会此功。

到如今，穆神机的身份如何，已是显而易见了。

盛开的金莲阻住了剑气，穆神机体缠玄黄之光，内蕴混元之气，威如天神，但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铁青。

多年来一直隐藏的身份，竟是在今时今被揭露了。他终究没胆硬抗此剑，将自己的底牌和身份一同掀露了出来。

“这一次，是你们赢了，赢得很彻底，”穆神机冷声道，“滚吧，这一局，贫道认输。”

这位道首传的心前所未有的恶劣，看向楚牧的眼中都是满满的冷色。若非此刻楚牧背后有护着，他便是不惜一切，都要让此留下命来。

“认输？事可还没完呢。”

楚牧却在此刻突然一笑，道：“这一剑还未完，我又怎能离开。此剑，是为宗主和宗门，亦是为我自己。为宗门，我确认你之身份，为自己······”

眼帘下，渊般的眼眸突得显露出吞没一切的虚无，身体内，终焉衰亡的气息淹没了生机。

昆仑镜中，明月心运起一身真气，打出五色神光，以五行合阳，将“斩神”瞬间推进到七曜的地步。

陷仙剑陡然开始微微震动，赤色的剑光布满大殿，刹那间的光景，便是天地皆赤之相。

“嘶啦——”

剑气切割虚空，刺万朵金莲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穆神机的脖颈，带出大蓬的鲜血。

“借你之气一用。”

剑光一个回转，带来大片鲜血沾染楚牧之手。他的生机因为那一剑而衰亡，但在这抹鲜血沾染手掌之后，又从虚无之中诞出生机，刹那间由死转生，磅礴气息自体内升起，一炁生万气，将原本的虚无一扫而空。

楚牧睁开双眼，渊般的眼眸不再，现出一片混蒙之景。

就在刚刚，楚牧以剑气夺取了穆神机的气和部分真气，以补天魔功补足自身，令得逆转的元始道体再度转回，并且功体更为圆满。

他这一剑，为宗门，为自己，一箭双雕。

“道友，承了。哈哈哈······”

楚牧长笑着拂袖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殿去。

殿外，还传来他经久不绝的笑声。

而在道法殿之中，穆神机面沉如水，双眼微阖，好不容易才扼制住自己险些要失控的理智。

楚牧远比想象的还要胆大妄为，他在验证穆神机的身份之后，还要得寸进尺，以穆神机的气补完自身功体，进一步窥视“元始”。

方才，若非理智尚存，穆神机已是要直接冲上去和楚牧斗个你死我活了。

“要不是玉玄在此······要不是你手中有陷仙剑······”

穆神机咬牙道：“楚牧，我必杀你。”

························

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不见丝毫灰尘，地面如镜面般明亮，使熟悉的不由怀疑这里过去是否当真有一片竹林、一座高阁，还有一个石雕的棋盘。

这里本该是广成仙门少有的福地，浓郁的灵气能形成雨丝，旺盛的生机让此地四季如春。

但在此刻，此地一片空无，就连那微不足道的尘埃，此刻也完全消失无踪。

慕玄陵轻轻抹去嘴角的血丝，脸上再度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那和善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就是他率先掀起的这场大战。

“看起来，是到告辞的时候了。”

慕玄陵向着广成仙门的两位至打了个稽首，道：“二位，我们五个月后再会了，希望到时候能见到苍元子道友的身影。”

说完，他身化一道金光，空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那四十九道琴弦也隐没于虚空，叶梦色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无踪。

来的突兀，走的迅速。慕玄陵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在目的达成之后完全没久留的心思，直接退走，以免被对方抓住机会反杀一波。

在他们二离开之后，苍元子那挺直的脊背骤然佝偻，身上出无数血丝，从仙风道骨的有道全真，变成了一个羸弱不甘的病弱中年。

“咳咳咳······玉玄，玉玄！这杀胚的剑还是那么的狠厉，狠厉到连我这至之躯都因其而受创。”

苍元子苦笑道：“还有这慕玄陵，当真是诡计多端，贫道这一次是托大了，完全着了他的道了。”

太上长老赤城子连忙过来扶住掌门，并给他渡真气，道：“掌门还是莫要多言了，抓紧时间疗伤要紧。”

这一战其余三都只受了点轻伤，最多调息几个时辰就痊愈了，唯有这广成仙门的掌门，是慕玄陵的目标。

他先是被慕玄陵和叶梦色死盯着下手，又遭玉玄突来一剑，身体的伤势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严重，一个不慎，也许会留下终生难治的伤。

以他这况，五个月后的道脉会首就算去了，也只能做个看客。

“师叔还是莫要在我身上费时间了，先去看看各位长老，还有诸弟子是否有恙。慕玄陵既然动手了，就绝对不会只将目标放在我一身上。”苍元子道。

他虽然还不知穆神机露了，但以他对慕玄陵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只将目标放在自己一身上的。

慕玄陵这，不动则已，动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是苍元子之前错判了慕玄陵的目的，没想到对方会将目标放在至身上，否则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我的伤势我了解，没有长时间的疗养是绝对恢复不了的。师叔先去看看其余的况，然后立即前去玉虚宫禀报况，让道首知晓慕玄陵之所为。”

苍元子急急喘了一气，道：“他今行此雷霆手段，完全不怕玉虚宫责难的模样，也许是还有其他不为知的后手。也许，他是找到了制衡道首的······”

之前苍元子还以为慕玄陵只有他自己和叶梦色两个筹码，己方一门双至，还有大量门派追从，完全不惧对方。但通过今这一次遭遇，苍元子已是见识到了慕玄陵的心计，心中默默拔高了对其的警惕。

在这种况下，苍元子的心思竟是前所未有的灵活，结合慕玄陵的过去种种，说道：“我记得玉玄本和太清道脉的纯阳散有，慕玄陵过去也和那位华道友有过一段，也许······”

苍元子语意未尽，但赤城子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慕玄陵这厮，年轻的时候曾仗着一副好皮囊到处拈花惹，靠着吃软饭撑起衰落的玉鼎宗，云中城的玄微道姑，并不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

除了玄微以外，慕玄陵在太清道脉也有着一段孽缘。

偏偏那段孽缘的主角，她本在太清道脉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曾经和太清道首学过一段时间的丹道。

慕玄陵就是借着玉鼎宗同样也是在丹道上鼎鼎有名的门派，和那位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