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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今连来积累的奏折全部处理完的楚牧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了养心殿后面的庭院里，负手看着天上的新月。

“案牍劳形，公子又为何将心思放在这些俗务上，这不是费时间吗？“

婀娜的身影从影处悄然出现，轻柔的话语带着一丝丝关心和责备。

这是一个清幽淡雅的子，不施黛的面容有着最为真实也最让赞叹的美丽，一袭宫装极为素淡，莲步轻移，似有淡淡烟霞笼罩身躯，令周遭恍如仙境。

“执掌社稷，把握乾坤，这对于有些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修行，”楚牧有些疼地揉了揉眉心，道，“我记得你去唐门之前还叫我师父的。”

“那都是快十五年前的事了，老黄历了，”那毫不犹豫地辩驳道，“而且你徒弟是上官小仙，和我唐蓝有什么关系？”

唐蓝不就是上官小仙吗？

这句话，楚牧没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十五年前，在看出了徒弟的某种心思之后，楚牧就开始给其委派任务，让她主导青龙会的事，想着消磨她心中的感，这十五年来两聚少离多，两三年都未必见一面，却不曾想她的心思还未淡去。

不但不曾淡去，且还潜唐门之中，在暗中掌控唐门的同时给自己搞了个新的身份，并从那之后以新身份自居。

本来想着培养一个合适的对手，却不料养出了个试图骑师灭祖的徒弟。

“明月无心，但我却是一定要给他一颗心，所以，我叫明月心。”

青龙会的二龙首说着明月，看的却是身边的，她脸上带着浓浓倔强，眼中满是坚持。

楚牧本身就是一个过客，与世疏离，且他还是一个极为理智的，所以在这三十年来，他从未动过有关的念。

上官小仙也看出了这一点，但她却是从未想过放弃。就如她所说一般，明月无心，那便由她给明月一颗心。

这个由楚牧一手教导出来的有着极强的恒星，而孩提时的境遇则是让她有着极重的执念，便是不行，那也得行。

所以，在给自己取代号之时，上官小仙毫不犹豫地取了“明月心”这么个名号。

从某方面来说，这也许就是命运吧，公子羽和明月心的命运。

但是······

‘公子羽的故事，快要结束了。’楚牧心中自语道。

他就这般愣愣看着夜空，未做回应，明月心也只是陪着他，静静不语。

直到庭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牧才再度开：“都进来吧。”

一袭白衣的儒士飘然落地，向楚牧行礼道：“萧四无参见大龙首。”

发花白的冷峻剑客无声出现在角落里，“荆无命参见大龙首。”

英俊的蔷薇剑客随后进院，“燕南飞参见大龙首。”

最后，从影中走出一个带斗笠的黑衣，“老刀把子参见大龙首。”

“明月心参见大龙首。”上官小仙也是微微欠身，行礼道。

这五，明月心主掌大局，作为辅助楚牧的最大核心；荆无命专职杀，青龙会的杀手基本由他调动；萧四无乃是洛阳名门萧家的，青龙会通过他渗透大明勋贵望族；老刀把子是武林中某个顶尖大派的高层，负责渗透各派；而燕南飞，则是得楚牧传授剑法，在必要时刻带上青龙面具充当公子羽的替身。

原本还有一个钱袋子霍休，负责主持青龙会表面上的产业经营，但可惜这霍休太蠢，已经在之前死在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三组手上了。

好在钱是收回了大半，倒不用担心资敌。

“都到齐了，”楚牧环视众，道，“五龙首霍休的事，你们应当也都知晓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只在此提醒一下，霍休的死未必那么简单，他虽是死在陆小凤这些手上，但背后却还有其他推手。战争，要来了，二十五年前的对手又要出手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皆是面色一肃，齐齐点。

明月心幽幽道：“霍休视财如命，宁愿自己一去对付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也不愿向我们求援，生怕青龙会吞掉他得自金鹏王朝的财富。他的死，是蠢死的，本座希望你们不会如他那般愚蠢。”

“老夫只有一个夙愿，除此以外再无他想，二龙首不用怕老夫坏事。”老刀把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可能会坏事的，就只有萧四无一。”燕南飞淡淡道。

萧四无有个长到令发指的名号——“上天地寻小李，一心一意杀叶开”，从这名号里就可以看出萧四无对叶开的执念。

二十五年前的刺皇之事中，萧四无便是因为对叶开的执着而露了自己的青龙会身份，以致于在那之后二十五年不曾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只要敢以萧四无的身份光明正大出现，青龙会的那些敌便会倾尽一切去杀他，哪怕青龙会的高层一直抱团，或者楚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进行亲自保护，否则萧四无那是见光就死。

“这一次，我绝对会杀掉叶开。”年近五十却还肌肤白的萧四无眼含戾气，重重地道。

老刀把子接着道：“要是那些当真想要出手，那么月圆之夜的双剑之战会是最好的选择，从紫金山到紫禁之巅，其中的用意已是相当明显了。”

“还不止如此啊，”楚牧轻笑道，“三十年前我便是在紫禁之巅击败沈，而后潜宫取代嘉靖，三十年后又是一场紫禁之巅大战，这也许是在告诉我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

“痴心妄想。”明月心冷冷道。

“未必是痴心妄想，”楚牧却是摇说道，“就如老刀把子所说，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这一次，对方也许会倾尽一切。”

“三十年过去了，青龙会已经到大明的方方面面，再过三十年，说不定大明的国号都得换一换了。最重要的是，过了三十年，我还没老。”

说白了，就是对方等不了了。

当年青龙换世之时，楚牧才十七岁出，过了三十年也才四十七岁，而且他这四十七岁看起来比二十七岁还年轻。

就这样的势，说楚牧再活两个三十年都有极大可能。

相比较楚牧，对方却是等不了下一个三十年了。

叶开和傅红雪与楚牧同岁，但在修身养方面却是绝对不如楚牧的。尤其是傅红雪，他以一腔恨意练刀，一劲地催潜能，对自己压过度，再过几年应该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其他的老一辈比叶开的年龄还要大不少，现在估计都快半只脚踏棺材里了吧。

“现在是他们实力最强盛的时刻，再等些年，也许新一辈的能更为强大，但老一辈的却是都要黄泉了。”楚牧道。

“不只是他们，还有我们。”荆无命淡淡道。

他今年六十一，已经可说是年逾古稀了，再等几年，他怕是也要踏鬼门关了。

而在场的当中，老刀把子的年龄也不算小了，他也是等不了多久了。

再等下去，便是他能够实现自己的夙愿，也无法享受多久了。

也许老刀把子也想要于此次一搏，彻底扫灭青龙会的敌，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