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虽然仅仅是在夜色下惊鸿一瞥，那一眼，却刻骨铭心，就算对方化成灰，他都能认得。

落后半步的林景钰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整个都傻了。

当年击败自家兄长的，竟然是陈牧？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身受重伤，根基受损，武道断绝，修为无法寸进吗？怎么可能打赢当时四境巅峰的兄长？

不会是认错了吧？

林景钰下意识地朝陈牧望去，见他神色平淡，并没有反驳，而且，面对自家兄长的气势压制，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那双眼睛里，分明透出一丝不耐。

这些细节，让她心剧震。

陈牧分明没有将自家兄长看在眼里。

难道说，他真的是当年击败自家兄长的那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当年的修为，就已经远超自家兄长，至少是第五境。当时，他只有十五岁啊。

那现在呢，他的修为又到了何种程度？

林景钰用尽全副心神，仔细分辨着。

不管怎么看，陈牧表现出来的修为，都只有第三境。

她如今修为已经更进一步，音律之道进了第四境。能感应到别身上的真气的波动。以此来判断别的修为，从未出过错。

除非……

是大儒！

只有大儒，修的是浩然正气，与武者还有其余流派的修行者截然不同。还拥有“以假真”的神通，伪装成武者，连她都无法辨别。

只是，不会哪个大儒会这么无聊，去做这种事。

轰隆一声。

突然，林景钰的脑海中，仿佛一道闪电劈过，一个无比可怕，又无比荒唐的念一闪而过。

陈牧是八年前进的书院，也是在那一年，文圣画像显灵。

几个月前，尸宗的长老暗算洪叔，眼看侯府上下，要尽丧其手。一位高出手，将尸宗长老击毙。然后，陈牧就来府上看望马振海。

蛮族大宗师被击杀的地方，就是陈牧之前住的那个院子。

上一次，那位神秘的陆地神仙出现的位置，也是陈牧住的地方。

……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林景钰只觉得舌躁，心脏怦怦狂跳。

就在这时，陈牧朝她望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林景钰只觉得脚一软，脸上血色尽褪。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真的是他！

ps：下一章在晚上十二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