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缓缓道：“有件见不得的事，今晚或许是个机会……”

“什么见不得的事？”

顾青低声道：“大军出征，事关重大，但大营里一直有个隐患，前些子大军在襄州休整练，我暂时放下了，但这次攻打商州以前，必须将这个隐患除掉，否则难保不会被背后捅刀。”

“公爷说的隐患，是指……”

顾青神变冷，淡淡地道：“边令诚。”

段无忌眉梢一挑，神却并不意外，只是问道：“边令诚是天子所遣监军，公爷若除了他，会不会有麻烦？”

顾青笑了：“时至今，天子对我已没有威胁了，而且他也当不了几天子了。”

段无忌迟疑道：“那么灵州太子那边……”

顾青微笑道：“你觉得太子会因为边令诚这个与我恶吗？”

段无忌也笑了：“公爷手握锐兵马，太子亦对公爷忌惮三分，区区监军，杀便杀了，太子恐怕没那胆子与公爷计较。”

顾青点：“只要表面的理由说得过去，彼此心照不宣吧。”

“那么，边令诚该以怎样的理由消失呢？急病毙，还是……失足落水？”

顾青摸了摸下，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太确定他该怎么死……要不，你去问问边监军的意见？家是死者当事，要给予充分的尊重，尽量让他走得既甘心又安详，同时绪还要稳定。”

段无忌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这番完全不像是话的话，从公爷嘴里说出来为何如此自然，毫无违和？

“公爷莫闹，将士们马上要扎好营帐，再晚就耽误了，不如请公爷借学生几名亲卫，学生这就趁着天黑把此事办了。”

顾青看着他道：“你打算让他怎么死？”

段无忌毫不犹豫地道：“咱们扎营之地是汉水之畔，边监军心忧平叛战局，独自在河边散步，一不小心崴了脚落汉水之中，不幸丧生……”

顾青遗憾地叹了气：“真是不幸，但愿边监军走得安详，死而无憾……你去叫上韩介，让他带几名亲卫随你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