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她说“我保护你”。

二十年的单相思，终究循了因果。

将李十二娘送出府门外，顾青与她作别，看着她上了马车离开，门硕大的灯笼下，顾青只影孤身，静静地看着门外的街道。

街道上已经有许多百姓商提着行李，匆匆往城门行去。

安禄山叛军可能会攻长安的消息传开，百姓商皆感不安，许多按捺不住的已经有了举家离开长安南下避难的打算。

大骂，孩童哭，马儿嘶鸣，脚步杂，还未见刀兵，已有世之象。

一个孩子不小心跌倒在顾青面前，顾青蹲下身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大声嚎哭的孩子，孩子的父母赶上来，狠狠朝他拍了一掌，又朝他嘴里塞了半颗煮熟的蛋，孩子哭声顿止，笑嘻嘻地吃起了蛋，一脸新奇地被大抱在怀里，随着流朝城门行去。

大们的恐慌畏惧，孩子不懂。

顾青心沉重地叹息，明知世即临，可是当它真正来临时，看着这些匆忙出城避祸的百姓，他的心里仍然很难受。

好好的盛世，怎么成了这样？突然好想闯进宫去，揪住李隆基的衣领，正反扇他几十记耳光，然后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你知不知道害了多少。

站在门，顾青的耳根有些发痒，扭望去，却见门外灯笼的昏黄光影下，一道熟悉的影正静静地站着，神痴呆地看着街上匆匆离城避祸的群。

顾青一愣，上前长揖道：“太白兄……”

李白今晚似乎很清醒，他的身上闻不到酒味，这可就很稀奇了。

李白没理他，表依然痴呆，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

扭木然地看着顾青，李白仿若梦游般失神地道：“顾贤弟，天下果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