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只要长得美丽动，就算发怒也别有一番风。

被指着鼻子骂的客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一双不规矩的眼珠子盯着皇甫思思的脸庞和身段上下打量。

皇甫思思怒极，反手一记耳光朝客的脸上扇去，客灵巧地躲过。

差点被扇了耳光，客不由恼羞成怒，也不再调戏她，反而一脚踹去，正中皇甫思思的小腹，皇甫思思踉跄倒地，挣扎起身，扭大声唤店里的伙计出来帮忙，客见状不妙，果断逃了。

顾青急忙上前几步扶起了皇甫思思，刚才只顾着看热闹，却没想到客居然会对动手，顾青离得太远，来不及阻止。

皇甫思思挨了一脚，发和衣裳有些凌，沾了不少沙尘和泥土屑。

“你没事吧？”顾青关心地问道。

扭瞪了韩介一眼，顾青又道：“还愣着嘛？刚才打的那货，你们追上去，十倍报还回来。”

韩介急忙带着两名亲卫追了上去。

皇甫思思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眉宇间再也不见妩媚诱的表，她柳眉轻蹙，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理了理发鬓，试图挽回一点外表和自尊。

“何事起了争执？这种事经常发生么？”顾青问道。

皇甫思思强笑道：“做的是迎来送往的买卖，怎能少得了不讲道理的客？妾身这些年已习惯了。”

顾青皱眉：“习惯被客揍？”

皇甫思思笑道：“偶尔妾身也会揍客，遇到出手快的客，妾身躲避不及，便只好挨揍了，就像刚才一样。”

顾青心复杂，想说一些不痛不痒关心的话，可又觉得词不达意，心里更多的却是另一种绪，好像自己的车被顽童划了几道痕一般，既心疼又愤怒。

“我扶你回后院坐坐，伤得严重吗？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皇甫思思摇，仍努力地理着发鬓，强笑道：“无妨的，只是挨了一下而已，几年前妾身遇到过更狠的客，一言不合对妾身拳打脚踢，妾身痛得躺在地上双手捂住，一声声的哀告求饶，他仍不依不饶，那顿打妾身养了两个月才见好，今算是很轻微了，算不得什么。”

顾青抿紧了唇，愈发心疼了。

不知是怎样的感，男就是这么渣的动物，明明心里想娶的是张怀玉，可此刻仍旧为另一个心疼愤怒，想保护她。

“你其实不必亲自打理的……”顾青扶着她朝客栈后院走。

皇甫思思叹了气，道：“要活下去呀，要挣饭吃呀，不做这抛露面的买卖，我还能做什么呢？找个殷实家的郎君嫁了？哪个殷实家的郎君愿娶商？”

顾青扶着她在后院的石凳上坐下，叹道：“你……以后可以报我的名字，兹城里无敢欺负你。”

皇甫思思似乎颇为看重自己此刻的形象，生恐自己狼狈的样子给他留下了不好的记忆，坐下来后仍在不停地理自己的发鬓，拍打身上的沙尘。

眼眉低垂，皇甫思思仍在笑：“妾身当然想报侯爷的名字，但侯爷在兹城可是神仙般的物，外若知道侯爷保护一个来历不明的商，不怕声名受损么？”

顾青笑道：“声名是什么东西？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在长安城是什么声名。”

皇甫思思幽幽叹道：“妾身本是无根浮萍，从懂事的那天起就没想过需要别的依靠，因为无能让我依靠，这些年我见到的只有世薄凉，如纸，如烟，侯爷纵然让妾身依靠，焉知某天会不会突然与妾身决绝，那时妾身已习惯了被保护，我该何去何从？”

顾青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为何突然与你决绝？我们不是朋友吗？”

皇甫思思哀然一笑：“那是侯爷没见识过妾身这个朋友的真面目。”

“不管你做过什么事，是什么来历，你终究不是坏，如果我看错了，这双眼珠子真的可以抠下来当泡踩了。”顾青笑了笑，若有意地道：“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这个朋友很大度的。”

皇甫思思眼眶一红，垂道：“妾身……妾身去屋里换身衣裳。”

顾青点，看她低着匆匆进屋，顾青忽然叫住她：“你只是个，凡事不要硬扛，世道太，心太脏，你扛不动的，在我面前没必要假装坚强，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皇甫思思没回，嗯了一声便径自进了屋。

紧闭的房门内，顾青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哽咽声。

她，终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