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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多一秒，他就要多忍受一秒骨裂开的痛苦。

去往刑场的马车和兵已经准备好。

组织刽子手行刑的传信，想必也已经在路上。

顾牧离开沈灵的书房，朝着马车走去。

沈灵看着顾牧类似于僵尸般，僵硬的行走姿态。

一双眼眸逐渐变得幽。

她歪着，面无表的看着顾牧走远。

直到顾牧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一抹嗜血的表，在她脸上显现：“查一下，是谁了殿下。”

“是，王妃。”鹿鸣毕恭毕敬道。

殿下是在回京路上出事的。

如果不知道顾牧是因为洗髓的缘故，导致这样。

按照正常的逻辑，就是有不知不觉给顾牧下了招。

不查出这个呐，于心难安……

在顾牧离去后，鹿鸣也悄无声息的离开王府。

与此同时，一些京城里的属于王妃的眼线，也开始往京城外而去。

顾牧坐在马车里，

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拖得越长，药力渐渐开始失效。

虽然他还是能掌握自己的身体。

但那种骨裂开的剧痛，又开始缓缓加剧。

“殿下，到了。”

一路上并没有出意外。

有掀开车帘，恭敬的迎候顾牧下车。

刑场上，整整齐齐跪着一排排死刑犯。

九十个死刑犯，脖子上带着枷锁，手上带着铐链。

今天，是他们被执行死刑的子。

“殿下……”刽子手收到留的信息，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这些十恶不赦，如果留下这些，也迟早是个祸害。

不知道殿下留下这些是为何意。

他并不愿意这些本该被执行死刑的活着，但殿下的话不能不听。

于是，他梗着脖子，硬提了一句：“这些死刑犯，没有一个无辜的，最左边的，杀怀孕，还杀了她不满七岁的儿子，左边第二个，因为一句舌之争，拿着屠刀追着砍，杀进家门，灭满门……”

因为朝堂被换了一波，比如刑部这种重要的位置，顾牧都是根据原主的记忆，安排的刚正不阿的。

冤假错案不能保证完全没有，但概率还是极低的。

当然，这不重要。

顾牧是在大方向上，宏观建设这个国家。

但他并不能管控到每一个的生死。

这些，就算他不杀，也会被刽子手杀死。

那还不如作为他换取积分的工具，来兑换最后一个洗髓果。

“我并没有想放了他们。”顾牧看穿了刽子手的心思，打断他的话到。

刽子手的冷汗落了一半，终于悄悄擦了下。

他向来知道，这个摄政王不是好说话的角色。

至今为止，得罪他的都死了。

就连边疆战，对上数倍于南朝的敌军，还是将敌军打退……

他这一句多嘴，其实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但从小学的忠孝仁义，让他如果不说出这一番话，他就永远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但还好……

摄政王面无表，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而且，也不打算放了这些。

“我来，是想亲手杀了他们。”顾牧平静的说道。

底下都是他的臣子，别说他想亲手杀了他们。

就算他说要活埋这些，这些臣子也不敢露出异样的表。

这就是无上皇权，世皆恭维于你。

刽子手知道顾牧不会放了这些，喜笑颜开的追捧道：“殿下……恐怕会脏了你的手？”

当然，殿下要是想杀，那当然可以的。

他一定双手递刀。

“那我杀那些敌军，就不脏了我的手了？”顾牧似笑非笑的问道。

刽子手双手将刀奉上。

一脸狗腿子的笑。

殿下杀这些禽兽当然没问题，这些禽兽本就该死。

而周围的，看到顾牧拿起大刀。

全都低垂着，不敢说话。

顾牧的凶名在外，做出这种事，并不让意外。

更何况……他在当王爷时，就一直有“失心疯”的症状。

殿下可能刚刚经历过边疆的战争，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再加上自从当上摄政王来，就一直经历着战争。

可能让他短时间内，习惯了杀，靠着杀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只不过，殿下杀的是死刑犯，本就是该死之。

顾牧拿着大刀，心里十分平静。

穿越到这个世界，在这个并不算和平的年代。

战争，是无可避免的。

而他身处摄政王这个位置，他就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双手沾满鲜血，用力来制裁不服者。

杀个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平常的事。

一刀下去，手起刀落。

最左边的死刑犯，颅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鲜血从脖子上上出来，格外恐怖。

顾牧站的角度很刁钻，也因为他已经有了不少经验，故而身上没染上血迹。

只是宽大的大刀刀面，还是被的血迹溅的斑驳不已。

顾牧面无表，内心毫无波澜。

抬步缓缓走到第二个死刑犯旁边。

走得慢，旁边的才不会发现他动作僵硬。

但对于那个跪在地上的死刑犯来说，顾牧每靠近一步，就像是死神拿着镰刀，离他更近了一步。

顾牧走得越慢，他内心就多煎熬一秒。

——反正迟早是要死的，只是这等死的过程，让无比恐惧。

死刑犯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低着，看着地。

下一秒天旋地转，蓝天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沦为黑暗。

第三个……

因为有九十个死刑犯，足够换取一颗洗髓果和起死回生丹。

顾牧也尊重了这些死刑犯的权，一刀结果了他们。

这是因为顾牧在穿过来前，一直接受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

但他来这个世界越久，

那些教育就越来越淡化。

顾牧觉得，自己可能会真的像这个世界给他安排的角色一样，成为一个彻底的心狠手辣的……、

每杀一个，就多一条积分。

顾牧听到积分到账的声音，听到凑齐了一颗洗髓果，再听到凑齐了一个起死回生丹，脸上的表越来越兴奋。

当然，他是为获得积分而兴奋，不是真的变态。

但在旁观的看来，殿下杀，杀得越来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