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是天道无，故而不以恶而早夭，不以善而长寿，其实也无妨，可只是设身处地，想到连自己的姻缘、寿命、福禄等诸多命数，都尽为他控，何其悲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是事事都有定数，那这间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在这样的世间生而为，何其不幸。”

“而这间千百年，飞升者又能有几？”

澹台平静吐出四个字：“大逆不道！”

叶千秋却是说道：“谁是逆，谁是道？”

“澹台宗主恐怕还没真正参悟。”

澹台平静面容一滞，然后说道：“好一个神霄派叶真。”

叶千秋呵呵一笑，道：“澹台宗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请吧。”

澹台平静的看了叶千秋一眼，下一刻，她的身形消散在了真武大殿之内。

这时，陈繇朝着叶千秋竖起大拇指，道：“叶真言辞犀利。”

“老朽佩服。”

叶千秋却是说道：“陈真上武当山多久了？”

陈繇想了想，道：“很多年了，具体多少年，记不太清楚了。”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几年前，我曾经来过武当山一次。”

“那时候，洪洗象刚刚兵解不久。”

陈繇道：“哦？老朽真是耳聋眼花了，这是一点都不知晓。”

叶千秋看了看这位在武当山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掌律真，笑了笑，道：“出去走走？”

陈繇微微颔首，道：“好，正巧老朽还有许多事要请教真。”

二相伴走出了真武大殿。

陈繇一边走，一边问道：“敢问叶真修道多少年了？”

叶千秋想了想，道：“记不太清楚了，三五百年总是有的吧。”

陈繇微微颔首，道：“真何以在春秋之时，不显山，也不露水呢？”

叶千秋笑道：“因为，那时候，我不在这间啊。”

叶千秋这话落在陈繇的耳中，却是有了别样的意思。

陈繇道：“真也是天上？”

叶千秋笑了笑，道：“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间，我都是外。”

陈繇愣住了。

叶千秋悠然说道：“佛家讲十方无量。”

“这天上也好，间也罢。”

“不过是这无尽宇宙的一角。”

“不知道陈真可曾想过走遍间大地？”

陈繇摇了摇，道：“未曾。”

叶千秋道：“宇宙无穷，而这间有尽。”

“大真全力御剑而行，在这间打转一个来回，不过两三光景。”

“你当那天上仙为何闲的无聊来垂钓间气运。”

“着实是因为那天上和间没什么两样。”

“都是一汪水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