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觉得卢象升在作弊，因为这厮可是个能舞动两百斤大刀的狠啊！

你特么的绑十斤和家绑三五斤是一样的吗？

张静一倒没有点，只点点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这练要加紧，我料到……可能就在这正月的时候，咱们百户所要出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出事，出什么事？”卢象升不解，却也很是慎重的样子。

张静一正色道：“我怀疑会有想要害我们，只怕咱们百户所要遭袭。”

这是实在话，那东厂都是些什么，会可能咽得下这气吗？

就魏忠贤，就绝不是一个轻易被打耳光的，当然，魏忠贤是理智的，鉴于张静一的特殊，他断然不会立即反击，而是会选择一个有利的时间，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然后开整。

卢象升却是一下子放松了表，露出了微笑，捋着他的胡须，摇摇道：“张百户多虑了，这大过年的，谁吃饱了撑着，跑来百户所？学生自知张百户是希望学生能够勤加练，却也不必拿这些来吓唬。”

张静一见他不信，便瞪着他道：“那就来打个赌如何？我若输了，一定想办法让卢先生官复原职。”

卢象升听到这里，不由得又笑了！

他当初因为京察被罢官，内阁视他为庸官，吏部的功考簿里，他也属于最差之列，清流的关系，他也攀不上，就算是皇帝亲自下旨要复他为官，只怕他也难以在官场立足了，还谈什么官复原职？

其实丢了官的卢象升，一直都视罢官为奇耻大辱，张静一的话，地刺痛了他，仿佛揭了他的旧伤疤。

于是他拉下脸来，冷冷道：“好啊，那就拭目以待，你非要赌，若是学生输了，便愿做你的张家家丁。”

这里的家丁，并不是后世影视剧形象中的家丁，在明朝，武官身边都有家丁，他们与武官形成某种身依附的关系，彼此之间算是一家，家丁一生效力于武官，而武官也会给予家丁最好的待遇。这种关系，倒是和西方中世纪时期的骑士和骑士扈从差不多。

这当然是卢象升的气话。

可卢象升的话才落下。

却见张静一开始掏袖子。

卢象升觉得奇怪，忍不住道：“张百户在做什么？”

张静一很是认真地道：“我在找纸和笔，咦，明明我记得带着一支炭笔的。”

说着，张静一翻完了袖子，又翻找腰间的荷包。

卢象升：“……”

…………

张家这里，今年过年格外的冷清。

邓健和王程都没有来，几个雇佣来的仆从都放他们回家与家团聚了。

只有张天伦和张静一还有张素华三，由张天伦张罗了一桌好菜，三落座，一起吃饭。

张素华虽不是张天伦的亲闺，可感是相处出来的，如今二已亲犹如亲父般，对于这个怀有身孕的儿，比起其他三个粗糙的儿子，张天伦总是多溺一些，他给张素华添的是软饭，用汁淋的。

这让张静一颇有几分醋意，毕竟……从前这软饭是专属他吃的，虽然最后他选择了吃饭，可……显然父亲将这份溺已转移到了张素华的身上。

张天伦的心却是另一回事，一方面，他儿子、义子都有，张素华是自己第一个义，另一方面张素华怀有身孕，理应多照料。

他甚至想到，张素华对于自己丈夫的事，绝不提，哎……也不知这娃儿到底遭了什么罪，孩子还没出生，便没了男，生生要守活寡。

一想到这个，他竟想到了张静一的亡母，想到了当初他去辽东刺探军，九死一生，数年没有音讯，张母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将张静一拉扯大的。

的悲欢，总也有相同的时候。

张素华则眨眼，看着义父和弟弟，两个都低扒饭，各带心事，自己竟也勾起心事来。

吃着，吃着，张天伦的眼眶却是红了。

张素华是个细腻的子，便小心翼翼地道：“爹，你是怎么了？”

张天伦连忙擦拭着老泪，极力想掩饰感，却还是失声道：“为父想静一他娘了。”

张静一听了，心里也不禁触动，他连忙安慰道：“爹，不怕，过几，等儿子发达了，给你多找几门亲事，到时儿子就又有许多娘了。”

张天伦：“……”

这做父亲的呆滞了老半天，老脸隐隐在抽搐着，手也在发抖，老半天，才遏制住了想狠抽这儿的冲动。

张素华竟也眼泪扑簌起来。

张静一道：“妹子，你又哭什么？”

张素华吸着鼻子道：“这些年，我一直孤苦无依，如今得以有了爹爹和兄弟，一家其乐融融，不知多高兴。”

还好……

是喜极而泣。

张静一放宽了心，他知道张素华的命运多舛，遭遇过太多的不测，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想起从前的伤心事，难免心里多有触动。

到了正月，张天伦便忙碌起来了，事实上，他这锦衣卫的副千户，其实就是闲职，徒有虚名，千户带个副，放都不香。

不过到了年关，便是他四处走动的时候，他会抽出一张记满了名字的黄纸，然后按着名字一家家的拜访，维持卫里以及亲戚的关系。

这时候，张静一更多的是留在家里陪着张素华，他怕张素华一个在家里有什么闪失。

与张静一况非常不同的是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此时很是百无聊赖，这年过得很不踏实，照例他要去拜见诸位太妃的，可太妃们见了他，自是百般客气，可天启皇帝总觉得话里有话。

还不是生不出孩子？

因此天启皇帝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呆在西苑。

此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惦念着，那张静一已有一个月没有宫了，这倒是一件极奇怪的事，别的不得能有机会成都在他这个皇帝的面前晃，可偏偏张静一却极少主动来。

此时已到了正月十三。

这个时节，依旧是大雪纷飞。

连续下了四五的雪，正月本是开春的时候，按理来说该是积雪消融之时，只是自弘治年间到现在，每年的天气越来越恶劣，已越来越令担忧了。

这时候的，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是小冰河期的。

也不知道正常的年景和现在全球的温度下降几度意味着什么。

这可不只是温度下降几度这样简单，而是气象剧烈的波动，粮食大规模的减产。

再过几，这年便过完了，因此天启皇帝的心思放在年后召张静一宫的上，他觉得张静一毕竟年轻，管着一个百户所，可能手忙脚，朕倒是可以点拨点拨他。

就在这时候，魏忠贤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天启皇帝的心不好，便假装没见他进来，故意低看着戚继光遗留下来的纪效新书。

魏忠贤便笑着道：“陛下又在看兵书了。”

“唔……”天启皇帝冷漠地回应着：“戚将军实在是国朝不可多得的良才，这兵书真是越看越令钦佩。”

魏忠贤便笑着道：“我大明才济济……”

“少说这些，听着没劲！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