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或者京营的标准，张静一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就算再怎么练，大抵效果也只等同于后世非洲的黑蜀黍。

卢象升除了练，但凡能抽出一些时间，倒也会拿出书来，传授一些书里的知识，这显然是读书的小心思，好为师，总想教点啥。

张静一渐渐和卢象升相熟了，彼此之间也变得热络，他摸透了卢象升的心思，卢象升也了解了张静一的想法，两个都是有大志的，自然而然，能脾气相投。

因此，练结束，夜的时候，卢象升便喜欢和张静一在校场里漫步。

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空闪烁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光，张静一道：“马上要年关了，往年的时候，北地也是这样寒冷吗？”

一说到冷，张静一便忍不住的哆嗦。

卢象升则道：“今岁的天气，比之往年更加恶劣，只怕明年……各地又要遭灾了。”

说着，他叹了气，脸上显出了几许忧虑之色。

曾经的大名府知府，作为一方父母官，卢象升当然比任何都清楚，这多变的天气，意味着气象的聚变，也是极容易引发灾害的。

“明年会遭灾？”张静一的心沉到了谷底：“大名府当初毕竟隶属于直隶，就算是出了灾，理应也不至百姓们受苦吧。”

卢象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瞥了张静一一眼：“张百户久在京师，想来并不知道地方上的况，百姓们任何时候都是受苦的，若是遭灾，朝廷根本鞭长莫及，到了那时……即便地方官如何治理，采取任何的举措，后果也十分可怕。”

“可怕？”张静一皱眉道：“百姓们没有饭吃？”

卢象升沉默了很久，而后幽幽地说出三个字：“相食!”

张静一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三个字，轻飘飘的说出来的时候，才格外让觉得恐怖。

到了相食的地步，可见饥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有多少行将饿死的时候，才不得不出现这样的惨景。

而更让张静一觉得可怕的是，卢象升说出这番话时，面上没有太多的绪波动，就好像说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

张静一脸上表认真了几分，道：“你曾是地方官，可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这样的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