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其实一直以来，与我的岳父一样，身家命都在辽东。现在辽东战事开启，这辽东眼看着大明要守不住了，自然会有不少希望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他们虽为明将，却也不敢得罪建太，生恐将来，一旦辽东形势逆转，便再无后路可走。”

张静一忍不住叹了气，道：“辽东的局面到这样的地步，只怕和这样的心思，也分不开吧。”

武长春道：“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何况……是那些阖族都在辽东的，家里数十数百，难道也不顾吗？”

张静一没有再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淡然地道：“这些的名字，也要写下。”

“是。”武长春道：“我所知的，有四十之多，上至副总兵、副将、参将，下至游击和千户……都要写吗？”

张静一点：“所有你知道的事，都要写出来，不只是这些。包括了建的底细……还有……你的那位岳父……”

张静一别有意地看了武长春一眼，才又道：“你的岳父……我很感兴趣，他在建的事，你所知的，都要写下。你只要知道……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你自己想来也清楚的，你所犯下的，乃是滔天大罪，任何一条，都足够你剥皮充了。那种酷刑的滋味，即便我不说，你也比我清楚。”

武长春连忙点，下意识地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忙道：“是，是……”

张静一站起身来，道：“你也不必顾念你与你岳父的翁婿之，若是他顾念这份谊，又何须将你派关内来，做这等极大风险的事？你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你我之间相互利用。我借你了解辽东虚实，而你却需借我……断臂求生。你心里有了这个数便好。”

说着，张静一转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文吏：“供都记下了吗？”

文吏越是记录，越是触目惊心，此时禁不住敬畏地看了张静一一眼。

张百户反手之间，就办下如此惊天巨案，实在了不起。

文吏忙道：“记下了。”

张静一只大抵看了看：“让他先画个押。”

画押之后，张静一便取了供还有武长春记下的名册，直接出了囚室，而后朝着隔壁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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