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说起话来越发随意。

“冯家在大同镇经营几十年，从冯秦、冯汉到冯唐，塞外鞑靼诸部，内外商贾，哪一个敢不认他们冯家？便是麻家都要逊色冯家几分，只不过随着冯秦冯汉故去，只剩下冯唐一，丁单薄，才慢慢被麻家赶上来而已。”

“你是说冯自唐四年前被解职亦是因为……”柴恪越发震惊。

“我不是说了么？冯自唐算是有底线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和鞑靼诸部没了，哼，只怕那扯力克也好，三娘子也好，素囊台吉也好，卜石兔也好，着力兔也好，都是和冯自唐眉来眼去有过瓜葛的。”杨鹤淡淡地道：“四年前冯自唐遭弹劾被解职，当时我不清楚，后来大略知晓一些，他同时得罪了山西范家和靳家，家可是花了大力气才算是找到他一些把柄，咱们都察院里也有授命要让他落职，所以……”

“既是如此，那冯唐岂肯冒险掺这趟浑水？”柴恪皱眉。

杨鹤乐了，“子舒兄，你可千万别说你把冯铿拉来只是单纯欣赏他，这未免太虚伪了。”

柴恪也笑了起来，摇摇，却不再言语。

“子舒兄，不妨和冯自唐挑明，他或许可以不在意自己，但是冯铿是他嫡子独子，对其前程，他可是比谁都在意。”杨鹤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