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他将两对视的过程都看在眼里，也为他不忿。外面因为魏道的一句话传得沸沸扬扬的，都在说萧申怨恨萧政，这样的表现岂不是坐实了吗？哪有父亲在楼上，儿子不上来拜见的道理，将筷子往案上一摔。

“这竖子，我将他擒来。”

“莫要如此。”萧政一把将他揪住，他心里憋的难受，如今母亲不待见他，儿子也不待见他，今才会邀请魏忠和沮授到这来喝酒，他可不想再让儿子对他有意见。

沮授坐在萧政对面，他今天也是偷空来的，农民正在春耕，县里面一大堆的事，来这里，都不敢让别知道。他没见过萧申，但听萧政和魏忠的对话，也猜出了大概，扭望了一眼：“那就是令郎？”

萧申穿着一身灰白色曲裾衣，发束起用方巾包着，坐姿比较悠闲，肘部顶着桌案，手掌撑在右侧脸上，从背后看去，就是一副放不羁的样子。

“让使君见笑了，此事说来也怪卑职，自那次之后犬子大变，又忘了许多事，卑职既悔又愧，却是追悔莫及了。”拿起酒杯又要去敬两，大有借酒浇愁之意：“来，今饮酒，不说此等烦心事，在下敬二位。”

这时代的曲子大同小异，楼上又有萧政时时盯着，张勘不敢坐，萧申也觉得别扭，又听了两首，换上来的歌姬还没府里的丫鬟好看，索便让张勘结账离开。

张勘倒是不得早点走，匆匆跟小二对了账，把喝剩的酒一饮而尽，大塞了两吃剩的，转身时抬偷瞄了萧政一眼，跑着便出了门。

魏忠看他行为觉得有趣：“这便是一心护住的忠仆？”

“没错。”萧政点了点：“自荥阳买来的，大申儿一岁，愚兄那时怒气冲天，后来想想，此子确是忠心耿耿，其他俱不敢动，唯有他替申儿挡了五六棍，后来更是不顾自身伤痛，依旧只顾着申儿，也让愚兄颇为动容。”

忠仆谁都喜欢，萧申身边有张勘这样的，就连他们三个都有些羡慕，毕竟是经历过考验的，靠得住，可以当心腹用，多少看着忠心耿耿的，嘴上天花坠，一到生死关，就会露出真面目。

魏忠羡慕之余，不忘提醒：“让嫂夫出面，帮他在府中成了家，我听闻，申儿卖书时，此曾苦苦劝阻，虽最终未能阻止，不过有此在申儿身边，亦能省心不少。”

他这么关心萧申，一，是出于他跟萧政的关系好，他也算是看着萧申长大的，二，是因为他即将成为萧申的老丈，他自然也希望萧申好。

“哈哈哈”沮授突然笑了起来，戏谑的看着萧政：“某倒是有个法子，可叫你父子二和好如初，致远兄可愿一闻？”

“什么法子？”

“致远兄若愿捐五百石粮，某便告知，而且此法定然可行。”

五百石粮可不算少，现在的粮价几乎一天一涨，要是在碰上天灾或者贼，那更会涨到天价去。粮价几乎是大汉社会稳定与否的方向标，三百钱是没饭吃了，五百钱是饿死一些了，一千钱就是饿死很多了，两千钱就是天下大了，汉朝也只有王莽的时期出现过一次两千钱一石的况，不过再过两年，东汉也会再经历，甚至一度高达三千多钱一石。

这粮价再高，也抵不过萧政的一门心思，即使现在已经涨到三百多钱一石，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五百石便五百石，只要法子可行，便是千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