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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冰雪沙漠之中,三个渺小的身影疲惫地前进着。
洛伦佐在一处高坡上停下了步伐,他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向身后的黑天使,黑天使明白洛伦佐的意思,不久后一瓶水壶被丢了过来。
“你觉得我们还得走多久呢?疫医。”
洛伦佐将水壶里的水灌
了
中,然后对着身旁的疫医问道。
疫医摇了摇
,他也不知道答案,只能随意地回答着。
“谁知道呢?可能我们永远都抵达不到那个地方,也有可能越过下一个雪坡就是了。”
疫医接过了洛伦佐递来的水壶,摘下防毒面具,照着狰狞的血
便灌了进去。
看着那副猩红的光景,洛伦佐忍不住地转过了
,他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水壶丢了,生理上他确实有点难以接受疫医这个鬼样子。
“疫医,实际上你也和劳伦斯一样,都是实打实的混蛋,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合作,甚至说没有这些该死的问题,我早就杀了你了。”
洛伦佐的话语狠辣,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疫医则笑嘻嘻地,对于洛伦佐的话语毫不在意。
他们已经行走了数个昼夜,在时间感被模糊的
况下,谁也分辨不出具体的时间,他们也不敢
眠,生怕迷失于这片诡异的土地之上。
好在这几个怪物看样子也不怎么需要睡眠,但为了保持注意力,洛伦佐便和疫医展开了对话。
两
聊了很多
七八糟的东西,从儿时的趣闻,聊到了血海
仇。
洛伦佐多次展现了对疫医的杀意,疫医也多次表达了他毫不在意的
绪,说实话,疫医这种反应,让洛伦佐觉得很无趣,这让他想起了劳伦斯那个家伙。
你仇恨着一个敌
,你带着满腔的怒火,但在你真正向他挥起复仇的利刃时,他却对于这一切毫不在意。
这是种很难言明的挫败感。
不……不仅是挫败感那样,就像疫医之前和自己讲过的那样,疫医自认为已经是超越
类的存在了,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在他的认知里根本算不上罪行。
“像你这样的家伙,还真是讨厌啊。”
洛伦佐无奈地说着,然后伸向了身后的腰包,但却摸了个空。
“你还有弗洛伦德药剂吗?”
洛伦佐向着疫医问道。
疫医也摸了摸背包,里面空
的,什么也没有。
洛伦佐的神
当即紧张了起来,“我们是什么时候用完的药剂?”
“我……记不住了。”
疫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猩红的血
紧绷了起来。
他们一直都被逆模因的力量影响着,再加上这被模糊了的时间感,他们可能是几分钟前刚使用过药剂,也可能是几小时前使用过药剂。
洛伦佐不清楚他们
露在逆模因的影响下有多长时间,而在他身后的黑天使也明白了这种
景,立刻做出了反应。
华生是几
之中最清醒的存在,这大概和她升华程度比所有
都要
的原因,虽然保持着沉默,但华生一直在【间隙】之中为洛伦佐报数,来表示自己的清醒,同时也提醒着洛伦佐。
黑天使单膝跪地,武器箱开启,其内的物资被倾倒了出来,洛伦佐一脚踹开了封存的铁箱,露出一支又一支的弗洛伦德药剂。
“给!立刻使用!”
洛伦佐递给了疫医几支,而他直接抓起数支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脖子里。
能感受到药剂在血管间奔涌,疫医也在注
后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举起空
的药剂管,疫医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逆模因对于你们而言应该是完全超越认知的东西。”
“或许吧,我记得净除机关也有着逆模因部队,弗洛伦德药剂也是他们的标配。”
洛伦佐接连注
了好几支,他无法判断自己处于“真空期”多久,只能尽可能地多注
,直到身体产生不适才停下。
“这东西就像一个黑箱,我不知道其原理,只能像个原始
一样,别
做什么,我就跟着做,祈求这样能有些效用。”
洛伦佐说着看向了疫医,问道。
“你感觉如何?疫医。”
“没什么感觉,我都分辨不出注
前后的差异在哪。”
疫医扭了扭脖子,他觉得弗洛伦德药剂对于协助抵抗逆模因,毫无作用,他觉得这是无意义的行为。
“你当然分辨不出差异了,疫医。”
洛伦佐和疫医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他显得十分敬畏,严谨地对待每一个步骤。
“我觉得你没必要一直叫我疫医,这听起来蛮恶心的。”
疫医有些受不了洛伦佐这没完没了的话语,可洛伦佐接着反驳道。
“这不是为了恶心你,而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洛伦佐说着伸出了手指,指了指疫医,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疫医,我是洛伦佐·霍尔莫斯。”
这反复的呼唤是洛伦佐的刻意之举,他在加强自我的认知,以防遗忘了自我。
“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或许这里并非被逆模因覆盖着……”
“你能感知到逆模因的存在吗?疫医,”洛伦佐又说道,“你不能,因为它和侵蚀是完全相反的
质,侵蚀是疯狂的扩张,而逆模因是自我的封闭,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才是正常的。”
他沉默了一小会,疫医能体会到洛伦佐话语间的激动,他的
绪有些不对,就像被猎
盯上的野兽,慌张不安。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洛伦佐看着疫医,竖起了一根手指。
”你能记起你遗忘了些什么吗?疫医。”
“我……”
疫医刚想回答说他能,可随即他便意识到了洛伦佐问题的荒诞与矛盾。
无法记起被遗忘的事,就像一个
不知道,自己还仍不知道些什么一样。
疫医全身的血
都在这一刻剧烈地蠕动了起来,他压抑着呼吸,刚想说什么,只见洛伦佐抬起了手,托起了一手的积雪。
“这东西,是什么呢?”
洛伦佐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积雪。
“这些冰冷的……晶体?遇热还会融化,我记不得这是什么了,疫医。”
疫医几乎要惊叫出来了,洛伦佐已经被逆模因影响了,他甚至开始遗忘“雪”的存在。
洛伦佐则注意到了疫医的神态,丢掉积雪,大笑道。
“我知道,这是雪,我还没被影响到那个份上。”
疫医傻愣在了原地,然后
大骂。
“霍尔莫斯!你他妈的!”
要不是手上还拿着剩余的弗洛伦德药剂,疫医真准备动手打洛伦佐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在演示我们可能遭遇的
况,说不定我们会遗忘的不止是雪,还有可能是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而我们对于这些变化则浑然不知。”
洛伦佐笑了没两声再次严肃了起来,疫医这一次也听从了他的话,洛伦佐所述说的实在是令
胆寒,疫医当即将剩余的弗洛伦德药剂注
进了身体里。
“你说,我们现在开始写
记,还来得及吗?”
疫医问道,他记得这次出行他们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