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瓦尔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讲述一段古老的故事。

“就这样，年复一年地掠夺着，直到有一天他回过，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跟随了数不清的，宛如一直军队。

他希望有更多的能活下去，为了这个目标，他试着让纷争不断的诸国统一起来，经过了很多年，他做到了，但这时他发现，他要照顾的从几名亲变成了数不清的。”

科涅尔咽了咽水，明明只是一段故事而已，但他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阵寒冷，是从伊瓦尔身上散发出来的，好像是花香，又好像是拂面的寒风。

“成为了国王，他才发现了那些残酷的真相，为什么诸国一直在厮杀，因为这片寒冷贫瘠的土地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们只能厮杀、战斗、掠夺，以此减少，所谓对于奥丁神的奉献，也只不过是为了美化这残酷的事实而已。

每年的寒冬还是有很多死去，越来越多，作为国王他想拯救自己的子民，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曾经他只要掠夺了一只商船，就足够养活整个家庭了，可现在呢？他要养活的是诸国内的无数，他又该去掠夺什么呢？”

光芒在一寸寸地消逝，黑暗就要来了，逐渐的、在这昏暗的房间内，科涅尔快看不清伊瓦尔的脸了。

“是啊，掠夺不是个解决的办法，能解决这困境的不是奥丁神的荣誉，也不是死后前往英灵殿的承诺。”

昏暗里，伊瓦尔的声音邪异了起来，带着令作呕的血气，仿佛一瞬间他异变成了某种不可言明的怪物般。

“能解决这困境的是战争，一场胜利且残酷的战争，或许这会死很多，但我们或许可以掠夺到温暖肥沃的土地，不再有寒冬，不再有死亡，会有丰收的庄稼生长，会有更多的活下来。”

在这魔鬼的言语下，科涅尔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真相是如此的残酷，也想不到伊瓦尔居然这般疯狂，愿意将自己作为祭品，奉献给这疯狂的战争。

科涅尔想喊什么，但声音尚未来得及发出便被伊瓦尔一把扼住喉咙，瘦的手臂上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力量。

“掠夺，不断地掠夺，直到奥丁神的子嗣不再受那寒风的侵扰，直到每个都能幸福地活下去。”

汹涌的气携带着狂的能量震碎了玻璃，每个都在这震下痛苦地哀嚎着，紧接着山崩之音贯耳中，几乎夺走了所有的听力，可在漫长的余音里科涅尔听到了，也看到了。

伊瓦尔的表扭曲在了一起，如同恶鬼，声音清晰地传耳中。

“为了这一切，我甘愿奉献。”

碎的嘈杂裹挟了每一个，在这昏暗的室内来回撞击着，鲜血的甘甜与北境的凛冬杂在了一起，开始沸腾、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