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竟我在洪荒，始终有些危险，与我有关的亲友若想同去，不被天道束缚的我都会带上，最多七八。”

“这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你果然比那家伙靠谱多了，”娲圣轻笑了声，又略微叹了气，似乎有些失落。

就差直接说‘快问怎么了’。

李长寿很机智的，没有多嘴问半个字。

表面继续胡扯，心底暗自等待。

不多时，娲圣继续传声，淡然道：“连话都不接，这天怎么聊？”

“弟子有自知之明，没办法帮娘娘分忧解难，”李长寿面露惭色，“毕竟您是圣，天地间仅有的六圣之一。”

“我成圣时用的功德太多，如今的道果，已快被天道完全锁死。”

娲圣有些无奈地传声道：

“我能感觉到，天道对我的束缚越发明显。

李长寿，你是那家伙的同乡，可有办法助我脱困？”

“这……”

李长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娲圣又传声道：“我可与你结成盟约，于稍后大劫中共同进退。”

“您实在太抬举弟子了！”

李长寿差点就真的哭出来，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弟子现在只是强壮一点的蝼蚁，跟您结盟，这、这不像话！”

娲圣却在他心底轻哼了声：

“你能瞒得过太清师兄，瞒得过道祖老师，却瞒不过我。

当年我跟你那位前辈，可是颇为熟悉，经常一起打牌、嗯……论道。

像你和他这般之，最擅长的就是独辟蹊径，从你安排杨戬开始，我已能大概猜到你想做何事。

如今的你，已非道祖老师说灭就能灭，这就是你第一步计划，与天道度绑定。

可对？”

李长寿：……

稳一手，先不开，看看娲圣猜到了多少。

娲圣又道：“你一方面对老师阐述自己的离意，一方面为离开洪荒做各种布置，又有你贪稳图安、做事周全的子在，为的就是骗过老师，方便你行事……”

“弟子对天道发誓，这事绝对没有骗！”

李长寿面露正色，表面沉默不语，心底义正言辞：

“娘娘您可能有些误会，我承认，您说的这些我有在做，但弟子的终极目标就是安稳地脱身。

混沌海条件是苦了点，但也不是没办法生存，而且那位前辈还留下了回家的线索，这些都是值得我去探索之事。

这一点，您真的说错了。”

“哦？”娲圣叠起二郎腿，目中流露出的神光。

李长寿坦然与她对视，面容带着几分无奈。

“你可是觉得我在试探于你？”

“不敢，弟子哪有什么值得试探之处？”

李长寿道：“还请师叔勿怪，弟子只想安安稳稳执掌完封神大劫，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欲望。”

娲圣斜靠着身子，单手支撑在软榻扶手上，轻轻扶额。

“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于你。”

“多谢师叔体谅，”李长寿又道，“但若今后，弟子有机会、又有能力帮上师叔，但凡师叔开，弟子绝不会拒绝。”

娲圣轻轻摆手，周遭光影流转，李长寿不觉已是出了阁楼，坐在一叶云舟之上。

他心底流转着一声轻叹，叹息声略带萧瑟。

李长寿起身，站在云舟上做了个道揖，知道自己后续怕是难来圣母宫了。

也是自己此前思虑不周，还动过让灵娥来圣母宫修行的念，如今看来，这念着实有些危险。

东海之滨的仙山，自己倒是不急着过去了。

娲娘娘已告诉了他，那里就是花果山，山上有一颗石，里面会蹦出一只石猴。

一切，果然都是天道的布置。

回五部洲的路上，李长寿遁走在虚无之间，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娲圣突然找他结盟，这是李长寿当真没想到的。

而娲圣差点看了他的计划，也是让他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还好，圣娘娘只猜到了开，后面的思路就走偏了，依然有很大的局限。

娲圣提出来的结盟，李长寿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应下的。

表面上看，自己能得到一位圣的绝对支持，但仔细分析，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靠谱。

圣娘娘想脱离天道，那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脱？

此事，自己绝对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仔细想想，生灵又有什么不同？

圣位于众生顶点，同样也有各自烦忧。

西方教两位圣担心着‘贷款还不上’，通天教主烦恼着‘大劫吼不住’，元始天尊挂念着‘师弟被拖累’；

娲圣成圣时用功德太多，以至于被天道所控，故有了脱离洪荒秩序、摆脱天道束缚的愿景……

而自己老师，为了道门、为了天地，也是让他的小弟子碎了心。

诶？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罢了，不用在意这般细节。

他要安排的，何止是杨戬呐。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心底哼着这般歌谣，李长寿遁的越发迅疾，没有惊动什么花花，直接遁五部洲天地，赶赴碧游。

圣母宫，李长寿走后不久。

娲娘娘坐在软榻上出了会儿神，侧旁窗台响起风铃声，窗外竹林微微摇晃。

一抹有些模糊的灰影出现在了窗台之外，似是一名老道，但却看不清其面容如何。

“可放心了？”

娲圣哼道：“我都说了，这小家伙是真的怕死，不会去做冒险之事。”

窗外老道微微颔首，又道：“前车之鉴，不可大意。”

言罢，那老道身影抖动了几下，消散于无形之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

“长庚，看，本师叔这次在混沌海中收获如何？”

碧游宫大殿内，众截教弟子围观中，李长寿走在那数十颗巨大的‘蛋’中，不断感受着其内生灵的形貌，也是不断赞叹。

通天师叔这是找到了什么秘境，怎么搞来了如此多洪荒异兽！

不过话说回来……

“师叔您不是去找混沌钟的踪迹了？”

通天教主闻言尴尬一笑，抱着的胳膊都放了下来，背在身后，仰一声长叹：

“我截教，怕是注定，要不靠宝物镇压教运，在这大劫中横闯出一线生机了。”

李长寿：……

没找到就直接说嘛，堂堂圣老爷，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语，也不怕被自家弟子取笑。

然而，李长寿目之所及，截教众圣弟子、徒孙儿颇为感动，连说他们手牵手、肩并肩，什么劫难都消散如云烟！

《教内文化》。

通天教主对李长寿眨了下眼，便道：“多宝，你将这些异兽给你师弟师妹分下去，做个坐骑、或是养个斗法时用的宠物，都算不错。

长庚你来……给贫道搓搓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