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雄城有六，蒲州位居其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蒲州城乃是天下中都，与西京，东都并列，自古便作为勾连秦晋豫三地的枢纽，西邻换黄河，背倚潼关，实为河东、河北陆道进关中之第一锁钥，形势素为天下之重。

大唐立都长安后，作为关中门户以及长安盐道经行而过的蒲州城，地位愈发稳固超然。

只是黄河波湍急，水大难驯，是以百年之前，李家三郎举全国之力，聚天下之铁，易笮索为铁链，铸铁牛为拴桩，舟船连接其间，方才得以化黄河天堑为通衢大道，百年不曾更易。

今江水滔滔，一如昔，只是却早早有披挂着微曦晨光自蒲州城中向着蒲津索桥走来。

“小郎君，这甲胄之属可是如劲弩一般乃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藏之物，仅在那些堪舆地图之下，就算这三具只是布甲也是一样。郎君可曾清楚出售给郎君这些物事的来历，莫要到时候还未等到那两，就先惊动了官府。”

提一提行囊上的布带，感受着衣衫内里的那种奇异触感，裴庆非但没有丝毫心安，反而愁容满面，絮絮叨叨开来。

他不过是会一两手粗笨拳脚而已，对于武学和门外汉基本无异，自然看不出灰衣老者与裴文德昨对阵的形，哪怕裴文德信誓旦旦，仍是不怎么相信灰衣老同那黑裘青年与己方无冤无仇却要置自己三于死地。

只是主仆有别，外加裴文德在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任务世界中亲自动手杀之后，一身气质已经隐然发生变化，自有一慑威严，令裴庆不敢真正反对，只是在抱怨几句。

“等到了长安，不妨让父亲大给裴庆另外安排个清闲差事，从我身边调开才是。”

看着裴庆神色表，裴文德不禁暗自摇，默默想到，裴庆乃是家生，忠心自不必提，为也算勤勉老实，这些子陪同裴文德一道多少也积攒了些分，只是裴文德身上有回空间这个天大秘密在身，一举一动非得小心才是，有在身边实在碍手碍脚。

事实上，就连裴庆都已经发觉裴文德身上变化，只是碍于主仆身份，不好开而已。

从裴文德身边送走，于二都是好事一桩。

心中定下主意，裴文德再看向两旁风景心就要轻快许多，当然或许这也和这条路下坡路离不开关系。

想到这里，裴文德不禁回首看去，脸上不禁再次现出可惜之色来。

蒲州城古名为蒲坂，坂同坡。

一条长坂起于普救寺东临峨眉塬上，经寺坡径西直下，一直延伸至黄河岸边那条舟船首尾相连的浮桥处，首尾两端落差差足有数十丈上下，蒲州城正是位于这道斜坡正中央的台地之上。

蒲州城自上古之时舜禹古都延续至今，虽然时光如流水无，但仍不知有多少名胜古迹流传。

裴文德此番离家进京，本就是打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心思，想着要将这鹳雀楼，普救寺，五老峰，舜都旧址等一一览遍，眼下却因为那狐妖以及灰衣老者故，不得不匆匆动身，虽然登楼有悟，但是多少仍是有些抑郁。

更何况，他此番悟剑，是借助了城中鼓楼还有普救寺钟声洗彻神魂，也算是结了番香火，正如他先前因为那处山神庙中残存的灵得以进回空间成为契约者进而看到另外一个广阔天地般的风光。

其他地方不说，最起码这两地是该前去看上一看的。

“师兄，既然那老贼昨夜都没现身，现下青天白，朗朗乾坤，想来更加不会出手才是……”

岳姓子与裴文德心神相系，更兼子本能，轻易便感受到裴文德绪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般轻松，忍不住柔声劝导。

“老贼虽强，但终究还是体凡胎，既然连东方不败那等强都能斩杀，遑论是他。”

裴文德脚步放缓，转身抬臂指向远方露出的那一角塔尖，摇摇道：“我只是可惜这次错过了许多风景，普救寺的蟾声是极有名的。”

“普救寺，就是《西厢记》中那张生会崔莺莺的西厢所在么？”

太华山号为西岳，所处华州就在京兆治下，距离蒲州并不遥远，岳姓子对于所谓的普救蟾声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哪怕是习武用剑的江湖儿。但子本终究难改，和裴文德关注方向完全不同，一脸向往道：“据说凡是有男到此参拜之后，必定能够缔结良缘，终成眷属。”

话未说完，岳姓子声音便自低落下去，显然对于离开出身世界，自幼一道长大的师兄更是亡故的她来说，这座保佑天下有终成眷属的普救寺完全无用。

“《西厢记》？”

裴文德微微一愣，然后一脸恍然，大摇其，冷声道：“是那《会真记》流传后世的别名吧，不过和元微之一般，他笔下的张生始终弃，之后另行嫁娶后，又心生邪之意，何其薄幸卑劣，哪里算得上有之，听说这元微之年前已然离世，否则若是被我遇上，定要给他一个难忘教训不可。”

伴随着裴文德勃发怒意，腰间断念剑似是有感，跃跃欲试，轻颤不休。

元微之薄幸已极，甚至将早年旧事付诸笔端，流传天下，看似多实则无，未尝不是自己知晓所行过于无耻，想要借此为自己辩解。

不过大唐天下风气对此并不太苛刻，反而评价元微之善于补过。

但是在这方面裴文德却和他心想法迥异，觉得元微之道貌岸然，辜负了苦读多年的圣贤书，便是一刀斩之也不冤枉分毫。

感受着裴文德身上气质怒气非虚，岳姓子忽然醒觉过来，记起大唐天下远在自己生长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位面千年之前，自己只当作那是一件才子佳的故事听，然而对裴文德而言却是发生在同一时代，对于许多事典故的看法自然有所不同。

不过看到裴文德没有指责崔姓子，反而对同为男儿身的张生生出怒意，她心底不知怎么却是有了一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原本感怀身世的悲意烟消云散，笑声给裴文德解释道：“《还真记》是传奇，而《西厢》则是我们后感觉莺莺遭遇过于悲惨，重新修改过的，双方比金坚，结局圆满美好，称得上花好月圆四字。”

“原来如此。”

裴文德轻咦一声，只觉自己进回空间后，短短数，摇感叹的次数已经超出先前十年之多。

“元微之虽然为官刚正，但是对待感上就极为凉薄伪善，没想到千年之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痴之。”

“原来这就是黄河铁牛？！”

岳姓子毕竟不能尽知裴文德念心思，不过稍微能够与裴文德悲喜苦痛生出共而已，自然不明白在听到自己之前那番话后，裴文德想到了何处，见他绪依旧低落，未曾完全恢复，便聪慧地止住先前话，另寻话题，因为有着先前几次三番的经验，这一次不待裴文德反应过来，便主动解释道：“在我生长的世界当中，蒲津桥早就已经毁于那些蒙古鞑子手中，和鹳雀楼一般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唯有这八镇江大铁牛孤立在岸边，没想到今居然还能看到真物。”

岳姓子固然是为了宽解裴文德，才说出这番话语，但其中感却也确确实实发自本心，非是虚假。

在最好年华突然被虐杀辞世之后，一朝醒来过后，已经变化了天地，无亲无故，孤身一地来到其他世界当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