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裴文德对自身气机的掌握比起进回空间时又有进境。

“少爷，你？！”

几乎裴文德推门同时，牢牢守在门外的裴庆便心有所感地弹跳而起，转看去，就见晨光披拂而下洒落裴文德肩，和他身后幽大殿恰恰形成鲜明对照，衬托得恰恰处于光明黑暗界限中的自家少爷宛如神圣，多出一莫名的威严来。

裴庆不过粗识文字，粗通拳脚，灵觉不过比迟钝愚民稍稍高出一线，故而并没有察觉这庙中一夜过后，裴文德气质有着显著变化。

但此时在这脑五感最为清明敏锐的清晨，却是终于隐约感觉到裴文德身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只是他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罢了。

“少爷，这是……”

裴庆毕竟脑简单，只是旋即便将这匆匆生出自己都未必留意的念抛之脑后，想要前去迎接自家少爷，然后再一次惊诧开。

气质上的变化毕竟虚幻，他不会在意，转瞬既忘，但是实物可就不同了。

自家少爷自幼习剑，作为府中老家的他自然知晓，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出剑，也就不清楚裴文德剑术高低。

可是眼下裴文德身上除去那他极为熟悉的断念剑外，却是突兀出现了一对看上去就觉美不凡的刀剑，叠悬挂在腰身另一侧，和断念剑相峙。

他明明记得自家少爷进正殿的时候还没有这两件物事。

“这是此地的山神爷所赠。”

看到家仆疑问，裴文德一拍刀剑，适时开解释道：“本来只是上柱香不该花费如此许长时间，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当我进里面后，却是不自觉跌梦境，在梦中此地山神将这对刀剑赠送于我，说是为了感谢我清扫敬香之德。等到我再次醒来，身边就忽然多出这一对刀剑来。”

“神赐神兵，必有预示。莫不是表示郎君将来会以军功封侯拜相不成，就如中眷房的那位守约公一般。”

对于自家少爷的说辞，裴庆丝毫没有怀疑，心惊诧消散之后，就不由兴奋起来，“此乃天大吉兆，到了驿站，小郎便当修书将这告知阿郎。”

河东裴氏千年传承，三眷五房，文武两道均出过不知多少物。

大唐科举取士，进士固然清贵，受推崇，但并非文重武轻，甚至屡屡有朝中大员外放出去节制一方，建立不世功勋，有着“儒将”之名，最受敬仰。

看着裴庆脸上激动兴奋表包裴文德只是暗暗摇，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有些莫名怅惘。

大唐虽然广有天下，国力远胜于四周番夷，但民智毕竟差了许多。

根据他在回空间中收罗询问的信息，才知道在契约者出身的那处现实世界当中，血脉文化历史同他身处的大唐世界源出为一，一脉相承的国度之中，孩童自开蒙便要在书院当中读书十数年之久，无一例外，民智开启，绝对不会如庆叔这般对这鬼神之说如此信服。

除此教化之功外，那处世界在典章制度等许多方面都要远远胜出这盛世大唐不知多少，即使尚未进圣推崇向往的“大同之世”却也远远胜过大唐还未实现的“小康之世”。

作为一名心怀天下的儒士，裴文德一个极大遗憾便是不能亲眼去见证这一王朝盛世气象，只能从下载的影像和文字作品中蜻蜓点水地感受一番。

“也不一定。”

裴文德摇摇，有些想法生出，“回空间中的任务世界既然近半都是从这些虚拟作品中衍生开来，将来进其中也可领略一二，只可惜自立国之后，道大兴，妖魔鬼神难以化形现身，使得那些衍生出来的任务世界即使受众广泛，但等阶却是极低，所能承载的物实力最高也不过是些能够以一敌十的军中悍卒，以我目前实力，寻常况下怕是根本无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