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按着额，不知道该悔恨还是庆幸。

“也许，我一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什么。但是我的潜意识却阻止我究下去。我放弃了思考，害怕面对过去。”

秦臻闭着眼睛，心中沮丧又无助。没想到在管理局这么多年，她还像九年前一样充满无力感。

她通过对资本和流量的掌控而征服的项目们，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给她力量。这只给了她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她无法面对真正的自己：内心充满怯懦的胆小鬼。

“我必须改变！我想要力量，自信，勇气。我不再想当胆小鬼了！”

秦臻攥紧了拳，她下定了决心，朝着同层的电梯冲去。

……

楚千城在手绘屏上胡地涂抹着。

灵感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翻涌，犹如无数个线在云雾中伸展。他试图用自己的画笔抓住其中一根，将它抽出来展开仔细观看。

但是，他的画笔终究是凡尘俗世之物，无法抓住神思闪烁之际的化外之灵。

“又开始了……”楚千城吸一气，缓缓放下画笔。

他知道灵感需要一个沉淀和养成的过程，强行去抓取只会误歧途。还需要一段时间，灵感才会沉淀成尘世之间的点滴凝结，让楚千城手到擒来。

“不知道还需要多久呢？”楚千城满怀憧憬。

“楚先生！”

秦臻的声音突然从顶响起。

楚千城丢下画笔，下意识站起身：“秦总？”

“……”秦臻鼓足了全部勇气才找到了楚千城。但是他的办公室在工作区中央，周围全是管理局员的小工作间。她要跟楚千城说什么话，所有都听得见。

而且所有都想听。

她可以看到福馨、舒怀紫、成嘉熙、欧阳威这伙犹如一群田鼠从工作间里冒出脑袋。她望到哪儿，哪儿的脑袋就消失。她转过去，这群脑袋又冒了出来。

这让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一下子泄了大半。

“你还记得……还记得……”秦臻望着楚千城懵懂的脸，张结舌。她可以看得出来，楚千城完全没看出来她是谁。她莫名想要维持这个状态。

但是，她更讨厌变回九年前那个懦弱而无助的少。

“你还记得当年……”秦臻无视周围的，鼓足勇气冲而出。

“等一下，秦总。”楚千城忽然阻止了她，“你能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吗？”

“嗯？”秦臻一愣。

“对，就是这样！”

楚千城狂喜地大声说。

秦臻和周围偷听的都吓得一激灵。秦臻满怀心事，下意识地照着他说的去做，丝毫不犹豫。

楚千城的画笔在手绘屏上动了起来，风卷云翻。

一个影像在他的手绘屏上缓缓析出，犹如刚刚洗出来的黑白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