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开始扭曲，统统挤压在一起，变形，变态，变样子。

嗡！

灵焚烧！

无形的波动扩散！

“这是……”

方鸿连续催动真灵感，倒也不觉得疲惫，正待再观察，就看到陈立阳大手一抓，将其擒拿，掀翻屋顶，要带着已经出世的邪魔离开县城。

轰隆一声，真元烈焰，陈立阳开考场。

嘀~

一滴血珠儿落下。

嘀嗒……嘀嗒……通体透明的邪魔没有反抗，眼角却流出一滴滴晶莹血泪，当空坠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溅起透明的色泽。

轰隆！

陈立阳催动真元，空而去，留下一条长长的余波痕迹。

……

书院之内。

考场之外。

裘县令脸色难看，一掌抽飞朝阳武馆之主：“叫什么叫，就你能叫，生怕外面的百姓不知道飞云县文试考场出了邪魔？”

“闭上嘴！”

“此事禁止外传！”

说完，裘县令眸光如炬，冷冷扫了眼在场的诸多学子。

这可是三年一届的大乾科举。

文试卷子导致武化为邪魔。

此事传开，惊世骇俗，主考官副考官会被追责！

当然。

瞒是瞒不住。

裘县令力求把邪魔出世的恶劣影响控制在小范围内——县城百姓不需要了解实，只会徒增慌。

“是。”

“县令有令……我们一定不外传。”

学子们纷纷低回道。

以后还想继续住在飞云县，不能得罪裘县令。

邪魔之说，只存在传闻之中，居然发生在身边、眼前，有一种梦幻沉重的难言滋味。

不过。

文试考场有两位先天高坐镇，必然是安然无事，有惊无险。

“呼！”

众学子之中，吕安乔吸气，心脏噗通噗通跳：“那就是邪魔，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我认识。”

“正是书院的某位大龄学子，已经五十多岁了。”

“上有八十老母。”

“下有儿。”

“考个试，答个卷，没了。”

吕安乔眼底闪过哀伤之色，完全说不出话来。

世道凶险。

生死无常。

他今才算明白。

周围的学子考生也都沉默。

“冯老哥，参加了三次科考，每次都差一点点，武力不达标，听说这次他有了十成把握。”

“他为宽善，从来不发火，总是一脸笑呵呵。”

“去年，冯老哥在县城南边开了两家商铺。”

“他说过……”

“考取了功名，再没有遗憾，便要经商赚大钱……”

“可惜，可叹，死灯灭一场空。”

轰隆一声，考场的屋顶开，众看到先天高陈立阳手里拎着一个好似透明的儿，倏然间划高空，前往县城之外的荒山。

一个个松了气。

但也是相顾无言。

……

同一时刻。

考场之内。

方鸿走向靠窗的座位，捡起已经散落在地上，冯氏学子执笔写得满登登的文试卷子。

“不可！”

院长张博武连忙叫道：“那试卷得封存，送往苍州府……方鸿，我知你灵甚高，但谨慎为上，不得不防啊，尚且不知那为何魔。”

县尉施高虎也出言劝阻：“那试卷能令后天七层的考生魔，恐怕蕴藏莫大的凶险。”

方鸿回一笑：“无妨。”

到如今。

方鸿都不知自身灵能够媲美哪一个境界。

搁在苍州府，怕也是数一数二。

而且那冯氏学子化身邪魔，留下的透明血泪，令方鸿心生触动。

那么简单的题目？

为何答卷会魔？

“依我看。”

“会不会有包藏祸心，故意谋害那学子，临场替换了原本的文试题目？其上内容，引起魔。”新任县丞给出了这个推论。

他自诩擅长推理，抽丝剥茧地还原凶案真相。

此言一出。

院长张博武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这些试卷皆由我亲自出题，盯着大吏们发卷。”

换卷子？

谋杀案？

亏你想得出来。

张博武，施高虎全都摇……他们更倾向于那个学子在卷子上书写了什么禁忌之事。

这时。

靠窗一侧的过道。

方鸿蹲下去，拨开几张空无字迹的白色宣纸，捡起冯氏学子的试卷。

“唔。”

方鸿打量一眼。

生僻词，写释义……正常。

选择题，填空题……也都无异常。

这些都是照本宣科的题目，固定的答案，没有自由发挥的余地。

问题，可能出在后面的论述题。

“……”

方鸿继续看下去。

题目三，大意是论述你考取功名之后有什么志向？

方鸿答的是：斩妖。

冯氏学子答的是：经商之道，经世致用，重在契约，根基在于生产力，我大乾疆域辽阔，万万，本应创造出更高更多的财富，为何依旧局限于耕种为主，商贸为辅的贫瘠状态？

经我多年的观察……

窃以为弊端在于……

大乾内侍司与皇室垄断了太多的财富资源，重农抑商，以武为重。

然。

武们，至少数千斤之力，若用以耕地、生产、建工、从事各业，我大乾盛世岂非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