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院中老树微微摇晃，不远的灶间，门隙透出暖黄的灯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次出门，你们是不晓得，兰若寺里被困的四个书生，不，是五个，本道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就是离富水县不远的南乡，那四个呆子！”

“还有还有，兰若寺里的妖怪，还跟陆大书生熟悉的很，一见面就.....”

余光瞄到红裳衣裙，给李金花夹菜的子，话语顿时一转：“......把放了。”

油灯立在灶，不大的灶间里，围坐圆桌间的孙迎仙捏着筷子比划，一路北上遇到的各种事神气的说给陆老石两子，外加一旁含着筷睁大眼睛的陆小纤，听得他们表一愣一愣的。

“.....后来北上，老陆打发了三个徒弟各自游历，路上还碰上一条小青蛇，嘿，灵的很，估摸着快有道行了，硬是跟着我们到了牛集，这些都不算什么，到了那边，还碰上起尸，刚死了的，半夜就爬了起来，追着一家客栈伙计满街跑，还好遇到本道，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李金花、陆老石听得微微张合嘴，饭也忘记吃了，道趁他们没回过神，赶紧夹了一片肥吃进嘴里，令得旁边陆小纤拿筷子使劲捅了一下。

“然后呢，你别顾着吃啊，快讲快讲，后来又怎么样了。”

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事都够大伙吃瓜看热闹好一阵，何况神仙鬼怪的事，一听就了迷进去。

道看到相貌越发标致的小纤，尤其筷捅在身上，都是一种舒坦的感觉，颇为享受的眯起眼睛叹了一声。

“好.....”

‘爽’字还没叹出，隔着一个座位，筷敲在他上，李金花横来一眼。

“讲！”

“哦。”道看她目光，吓得一缩脖子，端坐身形，重新说起。

见他吃瘪，陆良生轻笑了一下，给父母夹了菜后，又给身旁的红怜夹去一筷，后者如今香火凝聚神魂，但还非实体，仍然吃不得一桌饭菜，只是轻轻吸了一下，饱尝饭菜气。

闻了一，红怜拉了一下书生。

“公子，孙道长说的都是真的？”

“嗯，那条小青蛇还救了落水的师父。”陆良生刨了一饭，说起一路的见闻，袖旁边的桌面，蛤蟆道岔开两条腿大喇喇坐在那里，抱着红公碗愣了一下。

.....彼其娘之，给她夹菜，就不给老夫夹？还把老夫短处到处说。

难道老夫一定游得来？

孽.....

那边，陆良生夹来一块红烧，放去蛤蟆道碗里，轻声道：“师父，慢点吃。”

呃.....

蛤蟆道看着碗中散发香味的块，又看了眼转与小鬼说话的徒弟，一舌将卷进嘴里慢慢咀嚼。

“果然，还是徒弟心疼师父，真香啊！”

灯火暖黄，照着桌边一道道身形，道吹嘘的说着话，引得陆老石、李金花、陆小纤大笑，趁那边不注意，蛤蟆道飞快卷过菜肴堆放碗里，双蹼悬在碗外踢腾，上半身埋进碗里大大吃的畅快。

吃完饭，酒足饭饱的道还坐在那里，拉着小纤说话，红怜帮忙收拾碗筷，闲的无事的陆老石坐在灶，借着里面余火照出的光亮，编织麻鞋。

推开灶房门，陆良生带着蛤蟆，走过檐下回到屋里，指尖一抹灯芯，昏黄的光芒照亮一切。

眼下三个徒弟已经外出游历，也不回这边住了，便是不急着回到山上茅庐，在家里住一阵再说吧。

将师父放去书桌，铺好一床被褥，拿了几本书放到床枕边翻看，红怜进来，移过书桌上的油灯，遮掩着豆大的火光，坐到书生一侧，照出床看书的影。

透着墨香的书页翻去，陆良生看着书上一竖竖内容，也与身旁的子说笑一阵，夜色渐，红怜是要回庙观泥塑里去的，便是送到院中，目送她消失离开。

‘剔除恶魂后，越来越.....’

呢喃间，看到长高一截的明月，顺着篱笆偷溜进院门，孩童一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先生，顿时保持偷偷摸摸进来的姿势僵在原地，结结的开。

“先生.....你何时回来的。”

“去母亲那里了？”

“嘿嘿。”

“回房去吧。”

陆良生朝他挥了挥手，虽是孩童，可比寻常家孩子要聪慧早熟，见母亲是孝道，自然不说他什么。

转身回到房里，蛤蟆道已经窝进书架隔间里，拉过被子盖上了，拍拍床铺边角。

“良生，吹灯！”

不久，透着灯火的窗棂暗了下去，夜静，村外山麓偶尔响起一两声狐鸣，书架上栖幽化作烟雾，落到地上变成形，探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安静的爬上床榻，侧躺书生旁边，一起眠。

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

喔喔喔.....哦昂哦——

雄站在篱笆院墙仰长鸣，泛起鱼肚白的东云，晨光开云层，延着山麓、田野推开黑暗的，将远处的山村包裹进去。

炊烟袅袅，叶尖积攒的晨露摇摇欲坠，院中一处房门打开，陆良生走出来站在檐下伸了一个懒腰，相邻的房间，。陆小纤，二楼的明月、道齐齐打了一个哈欠，后者翻身跳下，三过去水缸洗漱。

‘咕波波~~’

向着，三中包着清水，齐齐朝下‘嗬呸！’吐出来。

呃哼儿哼！！

院中的清晨，渐渐热闹，老驴含着缰绳将另一壮驴拉出棚，拖着身后外村外溜达去了。

李金花走进灶间，烧起早饭，丈夫定着黑黑的眼眶，萎靡的坐到门，拿着昨夜未编完的麻鞋，沐着晨阳呆呆的出神。

蛤蟆道跳上窗棂，搓着眼眶，吧唧吧唧咂了咂嘴，看着洗漱的三离开，才‘嘿咻嘿咻’的扭动起圆鼓鼓的腰身。

随后，被煮好饭的提拎起来，扔去菜圃，拍拍手掌，捏住丈夫的耳朵，拉去灶房，回朝院中的儿子、儿、道吼了一声。

“吃饭！”

院中三笑出声，陆良生从菜圃中捡起鼓起两颊的师父，放到肩，一起走进了灶房。

金色的晨光，鸟儿落下水缸边，照着水中倒影梳理羽毛，灵动的脑袋偏去院门，一身红裳衣裙的子笑吟吟进来，叽叽喳喳啼鸣两声，欢快的拍动翅膀飞了过去，停在子手中，又飞去院中的柏树。

风里，老树轻摇，绿叶渐渐泛起枯黄，飘零落下。

已是秋了。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