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无法用语言去回击。
“你知道多少牺牲?
从你们那些堆砌起来能够堆满一整个屋子的羊皮纸和书籍之中,知道了多少牺牲?”
拉苏克从自己的脚下拽出了那一截马修留下的龙骨。
在铸造圣教君王的骸骨之前,他需要先铸造点东西练练手。
有什么是比铸就一个传奇更能热身的吗?
“我知道很多,只是都是从书本和文字之中。偶尔会从别
的
中听到。”
莉亚明白拉苏克的意思。
没有亲自目睹一场牺牲的话,那是无法理解他的。
即便是迪卡德凯恩的死去,莉亚也只是送了这位高尚之
最后的一程而已。
没有牺牲这个惨烈的过程。
而她自己的死亡,那即便十分的令
怜惜但那从来都不算是一场牺牲。
至少莉亚自己是没有打算在那个时候牺牲的。
“我看到了安达库尔加斯的牺牲。
或许我更应该称之为折磨。”
铛!
铸造锤重重的敲击在那一截龙骨上边,骨
上出现了微不可查的裂纹。
拉苏克皱了皱眉毛,这个结果他不怎么喜欢。
他见过布尔凯索为卡拉辛姆铸造神龙之魂,那比他更沉重的一锤可没有让龙骨发生任何的变化!
要么是拉苏克的手艺远远不如布尔凯索,要么就是这个龙骨的质量比不上当时的那一根。
拉苏克认为是后者。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手艺会在观摩布尔凯索铸造过程的时候出现错误的认识。
布尔凯索的手艺的确是最好的,但是也没有比其他顶级铁匠超出太多。
至少不会有别
看都看不懂的
况。
布尔凯索作为最好的铁匠其中还和他的力量有着关系。
毕竟不是所有铁匠都能轻易的锻打材料的。
“折磨?我能够想象。
但是身体上的折磨可没有办法击垮野蛮
的意志。
不是吗?”
莉亚对拉苏克的说法将信将疑。
这群战士对于受伤早就司空见惯了,要只是单纯的酷刑,那不会让这些家伙屈服的。
“哈?海拉伯可没有说安达库尔加斯的死亡持续了多少时间!
你打算从我的
中知道答案吗!?”
拉苏克猛然抬起了
,但很快就又低下了。
他还在锻造,虽然最初的阶段不需要全神贯注就能完成,但还是得盯着些的。
只是他通红的双眼让莉亚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是恐惧和愤恨?】
莉亚不太确定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两种
绪。
“一年!”
“什么?”
莉亚没有听清,或者说听清了却不能相信。
“我的说,那场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年!
当时还是亚瑞特圣山!
圣山上整整一年都在响彻着地狱魔王那讨
厌的狂笑!
整整一年,我们抬起
就能看得见安达库尔加斯的身上又多了伤痕!
一开始睁开眼就是那流淌的血
!
直到后来!那血
流尽了!只有那恶臭的脓水从安达库尔加斯的身上低落在地面上!
然后被督瑞尔低下
一点点从安达库尔加斯身上舔舐
净!
他没有死!”
“铛!”
拉苏克手中的重锤敲在了龙骨上边,龙骨上的裂纹变得明显了许多。
看起来这场练手一样的锻造可能会出现一点点的问题。
莉亚无法想象那个样子。
甚至此时的她脑袋里边一片空白!
“安达利尔的毒
被浇在安达库尔加斯的
上,带着他的
发一点点的滑落。
从勉强还能看出样子的脸上流淌,
从本来是双眼的窟窿里边灌进去,然后从没有了下颚的空
处流出来!
然后在顺着七零八落的骨
渣滓流进敞开的胸膛!
他没有任何的动静!
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发出颤抖!”
拉苏克咬着牙说着他当年的见闻!
承受痛苦的时候身体会自然的躲避。
就像是被烫到的手会不自觉的抽回来一样。
或许战士们能够让自己的意志战胜本能,一动不动!
不,应该说战士们的意志一定能够战胜本能!让身体一动不动!
但是他们还是有着从痛苦之中解脱的时候!
那就是死亡!
对于生命的恩赐!
不用在痛苦的终结就是恩赐!
但是……
“他还是没有死!
我看到了他从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喉咙的地方朝着督瑞尔的脸上吐了一
不知道是脓水还是血
、又或者是毒
的东西!
他没有死!”
拉苏克的手开始颤抖了!
说起他曾经看到过的画面,他的身体开始了颤抖!
“其实、你没有放弃作为一个战士是吗?”
莉亚感觉到了之前的恐惧在这本来是最该恐惧的时候消失不见!
拉苏克此时心中只有恨意!
只是不知道那是对谁的恨意。
或许是对恶魔,也有可能是恨安达库尔加斯为什么不早点死!
或者是恨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我知道,虽然先祖们都说我最差也能够抵达卡修斯先祖的地步,
但是没有
能够向我保证,我能够像是沃鲁斯克这位不朽之王一样,让那些恶魔只能对我望风而逃!
强大如安达库尔加斯先祖又能如何?
只要不能站在最顶端,那面对地狱魔王的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笑话而已!
我得想办法让战士们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拉苏克终于平静了一点。
只是他依然充满了愤恨。
“所以你选择了作为铁匠?
只是我们都知道再怎么强大的战甲也不能让孱弱的战士强大的能够面对地狱魔王那样的存在。
如果我穿上蕾蔻先祖的传世铠,我也无法和迪亚波罗战斗。
追求装备的道路,我们
眼可见那个终点。
但是个体的强大才能够让天堂和地狱退避。”
莉亚看着眼前蒙
铸造的拉苏克这样说着。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番话是用来劝慰谁的。
“我讨厌牺牲,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牺牲。
唯一让我欣慰的事
就是我的死亡是没有任何痛苦的。”
拉苏克手中的锤子终于不是之前那样竭尽全力的挥动了。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敲击声从铁毡上传出,像是珍珠落在了盘子里边一样。
“那么安达库尔加斯先祖为什么会死?
他收到那样的伤势都没有死去,那么他最终是为什么而死去的?”
莉亚说这番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手中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