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也从善如流。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

——心大好的后土祖巫，虽不会做出颠倒功过是非的昏庸之举，可对有功之多增添一点赏赐，那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对风曦来说，这已经足够。

只是说一些好话，便能取得实质好处……

‘难怪，佞臣行业长盛不衰……实在是市场需求巨大、前景良好呐！’

‘吾则其善者而从之……走佞臣的路，做忠臣、能臣的工作……’

‘为族群牺牲至此……我太伟大了！’

风曦心底唏嘘感叹，同时就在昆仑山战略实施后的一些见闻，进行汇报。

“我们建立了巫族的强大姿态，宣传了巫族的文化……”

“如今的昆仑很……不是那种因为战争而导致的混，而是思想上的混。”

“这分散了昆仑妖族的战争潜力，大大削减了向心力、凝聚力……”

“这对我们巫族，自然是好事……不过，我也因此生出了一些担忧，应在未来。”

风曦吹嘘的时候极尽阿谀奉承，可一旦说起实事又变得很认真、很用心。

“哦？说来听听。”

后土一挑眉。

“关于族。”风曦肃穆道，“我们对妖族输出的巫族文化还好，但那回的宣传……”

“告诉低级的族群，信回，有来生……今生受苦，是因为没有投好胎；只需信奉大您，为回做贡献，来生必投好胎……”

“这其实是一种很消极的思想——一个个都指望来生，大搞回概念炒作，谁还努力建设今生？”

“我们对妖族底层这么宣传没问题……可万一？”

“这种思想的倒卷到族里面……就麻烦了！”

风曦说着，突然叹了气。

赠玫瑰，手有余香……那丢狗屎，自己又岂能完全不受影响？

“而且我担心，这很可能不是万一……妖族那边的高层，多半会搞小动作的，将大家一起给拖到比烂的节奏中。”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宣传回啊！

风曦的目光，在此刻像是望穿了未来，看到妖族高层的骚作。

他再一想想那种画面——为族崛起而战天斗地的先民们，一个个信奉起了回，终里满脑子的信后土、让来生赢在起跑线……

真上演这一幕，风曦感觉自己得抹脖子，自裁算了。

‘不……自裁也躲避不了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命运。’

风曦不自然的打了个寒噤。

“你说的有道理。”后土祖巫沉吟，“此事，倒是不得不防。”

“那依你来看，该如何处理呢？”她看着风曦，“你既然能想到并提出这个问题，想来是有一些考虑了？”

“是的。”风曦微微颔首，“一方面，注意教育宣传方面的工作，派遣小巫在未来驻扎各族部落，加强思想方面的传输，提倡牺牲奉献神，提高族群的凝聚力。”

“同时，需要您届时在回中作一番……比如说专门为族开辟绿色通道之类，在宣传上提升族地位，有意识的刺激加强族群荣誉感。”

“正确使用回，进行正向宣传，甚至达到正反馈——死后待遇由生前所决定，当积德、为族群做贡献，使后祭奠。”

风曦将自己对“德”之道的思索简单道来。

后土听着，手指无意识的在身侧桌案上敲击，若有所思。

“另一方面，我们还需要加强一些社会福利建设，引导族群成员参与加，从物质需要与神追求等各领域进行满足……让知道，活着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告诉他们，回土虽然孕育大生希望，来世有望大富大贵……但是等着投胎的也有很多，可能会占线况严重，在其中滞留。”

“而回土，条件简陋，可能都没有通网……就算通网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玩的……就算有好玩的，待在那里的鬼，各自也不怎么认识。”

“哪像活着的时候，有漫漫岁月积累下来的各种感……难道不是最珍贵的宝物？”

“能有一生，经历世事沉浮……这是一种福气、福份。”

风曦诚挚道。

后土连连点，“你说的很不错。”

“对于族未来的宣传教育准备，现在就应该开始了——虽然他们眼下连胎儿都算不上。”

“但胎教工作，不可有半分松懈，务必提前准备好。”

她突然沉默，眸光转动，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她再度出声。

“我记得，曾经我想安排你有工作，为炎黄代言，编写思想核心宗旨大纲？”

“是的。”风曦点。

“只是后来，我又安排你去了昆仑……不过也好，让你在昆仑磨砺，也算是多了一份准基层的资历。”后土抿着唇，“现在你回到了大本营……正好！”

“从现在开始，在除却原本将会授予的职位工作之外，你再辛苦一点，累一点，开始组织手，就回在族中发挥正向作用的问题进行研究。”

“等研究出了结果，需要进行社会实验……你来找我。”

后土一拍桌子，“我给你一些小世界，进行隐秘实验。”

“如果成功……可能会需要你做一些牺牲。”

“以此凝结相关大罗道果……你可愿意？”

“臣……愿意！”风曦认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