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推给你，上官推下官，下官瞪眼。

到了最后，当官的都歇了，当兵的谁活，当然是有样学样，找了暖和的地方歇着，只剩下那最倒霉催的厮卒杂役们，不得不忍着困倦顶着霜露站班值夜。

张臣、杨振他们先后抵达满鞑子正红旗营地附近的时候，他们所见到的况，就是这么一个况。

满鞑子营地不小，可是静悄悄的，不仅营外没有遍布哨骑，营中也没有逻卒走动，只有环绕营地设立的望楼之上，灯火闪烁，似乎有值夜。

杨振夹杂在数百名火枪手当中，一起匍匐在满鞑子营地附近的旷野荒滩之上，透过身前的灌木高，观察着静谧的敌营。

“都督，真没想到，满鞑子正红旗大营竟敢懈怠如此，你看他们的大营，除了环营的那道沟壕、土垒，一些围栏与望楼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杨振抵达不久，张国淦就凑到了杨振的身边，低声这么对他说道：“如此敌营，咱们完全可以一攻而，一攻而！”

“不急，一切皆等李禄那边得手了再说。营而容易，一旦陷进去咋办？”

杨振搞不清楚眼前的正红旗大营到底在搞什么鬼，到底是真的疏忽懈怠至此，还是在玩什么谋诡计，故意摆出这幅疏于防范的样子，诱使自己劫营。

所以，他果断坚持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除非眼前的营地中满鞑子主力离营而去，否则他宁肯原路撤回。

杨振这边话音刚落，正待再叮嘱几句，突然感到身下地面猛地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巨响轰隆隆地从东北方向传来，就像从东北方向传来的一阵阵炸雷一样。

“得手了！得手了！都督，李禄他们得手了！”

杨振抬望北看，就见娘娘宫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心中顿时大喜，而匍匐在他旁边的张国淦更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蹲在地上一边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边压抑着嗓音兴奋地低声叫喊。

类似张国淦这种沉不住气的有不少，剧烈的炸声和地面震动传来之后，纷纷惊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