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在塞外行走多年的商队，仍然秉承着自己的惯常做法，并没有因为马壮和胡图格他们传达的命令，就坏了自己的规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大批前往敖汉部去的车队、驼队，云集在河岸上，开始过河之前，早有大量的商队护卫马，背着枪，挎着刀，扬着鞭，骑着马，扑腾扑腾地跃到了老花河的河道之中。

一方面，他们要打阵试探一下河水的浅，试探河床的坚实与否；另一方面，他们要到对岸去开路设防，防着芦苇里或者对面的岸上隐藏着拦路抢劫的马贼。

这样的事，都是他们做熟了的，虽然东主不在，但也不需要什么站出来吩咐，各该做什么，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去做了。

马壮就是范家商队雇来的趟子手镖师护卫队的一员，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凭着的一身本事，同时凭着他的刻意结，早就与护卫队里的大小目混熟了。

这一回，他带着范大东主用以号令整个商队马的令牌回来报信，倒叫那些自从出了关门就一直小心谨慎的护卫队大小目们，终于大意了一回。

是寻常都会这么想的，既然大清国的十王爷就在几十里外的敖汉部王爷府落脚，既然老花河的东岸已经遍布了大清兵，那么他们这些冒着在大明杀的风险也要跑到关外跟大清贸易的商队，岂不是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吗？

所以，往常商队护卫们过河上岸以后必须撒出去巡哨数里的做法，这一回打了折扣。

那个商队里执掌一众家丁仆从护卫手的范家掌柜，在前呼后拥地上了岸以后，看见马壮领着那些“从敖汉部来的”接应马，已经自告奋勇，一马当先地前去占领了远处的小山坡高地，当即就放下心来，只叫手下的一种家丁仆从守住了河岸处，就叫挥动了商队的号旗，指挥了对岸的车马驼队开始过河。

一时间，老花河西岸欢马叫，车滚滚，纷纷择路涌浅可见底的河床之上。

蓟北和塞外原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原上的许多小河，小湖泊，都已经断流了，涸了，消失了。

在崇祯十二年北方异常旱的气候之下，就像老花河这样属于东蒙古原上比较大的河流，也已经快要到了涸断流的地步了。

也正因为这样，即便并没有搭设浮桥之类的东西，商队里的车、马、驼队直接过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没过多少时间，大批驮着重物的骆驼队，就抢先过了河，通过了芦苇，然后上了岸。

唯有商队里载货的骡马大车或者牛拉的大车，在过河的时候稍微费点劲儿，它们高大的车，动不动就陷到了河床上的泥沙里动弹不得，大批骡马大车、牛车拥挤在河道里，行进显得颇为缓慢。

“大！还要再等下去吗？再等下去，眼瞅着可就天黑了！”

看着老花河两岸的况，已经赶回来复命的马壮忍不住对杨振建议道：“先把已经上岸的那些范家家丁和雇来的商队护卫们掉再说！掉了他们，大事就成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车夫、马夫和驼工，他们虽多，但是此时除了马鞭子以外，他们什么也没有，根本不用考虑！

“至于那些掌柜、朝奉，没有了范家的东主在场，他们什么也不是，根本号令不了整个商队，也可以不用管它！”

马壮说完了话以后，其他那些早就摩拳擦掌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各路将领，全都围在杨振的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等待着他最后的号令。

即使没有马壮的建议，杨振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决定，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的确该行动了。

“好！那就开始他娘的吧！马壮说的没错，现在正是半渡而击的时候，河里拥挤的那些车夫，还有上了岸的那些马夫驼工，先不去管它！

“各部先盯住那些带枪带刀带着弓箭的家丁护卫，全力一击！先将他们击溃，消灭，然后再说其他！”

杨振说到这里，转眼看了众将一眼，紧接着说道：“邓恩所部留守这里，若有驼队逃此处，或者将他们击散，或者将他们俘虏！其他各部立即上马，以李禄所部为先锋，跟我发起进攻！”

众将听了杨振的命令，一起抱拳应诺。

火枪队早装填了弹药，并且装上了冲锋的刺刀。

掷弹兵们也早已经燃起了火绳，一手持着数根捆扎在一起的火绳，一手取了一枚铁壳子的长柄手榴弹即“飞将军”在手。

至于胡图格所部的马，则取了弓箭在手翘首以待，随时准备着听候杨振出击的号令。

“出发！他娘的！”

杨振上了马，随即喝一声，然后平端了火枪在手，从小山坡的东面洼地里，打马冲上小山坡，朝着对面老花河东岸正在拥挤混上岸的群冲了过去。

很快，老花河东岸的原上就出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场景，一支约莫数百的身披满鞑子镶白旗衣甲的马，从山坡远处的小山丘上一冲而下，朝着正在过河的商队冲去，而正在过河的商队仍然一切照常。

已经上岸的车夫、马夫和驼工们，只顾守着自己负责看管的牲、大车以及大车上的货物，忙着整理刚刚过了河的车马驼队，对远处快马过来的满鞑子毫不关心。

而那些率先过河的掌柜、朝奉、驼们，则在岸上拿着手中的号旗跳脚大骂着莽撞的驼工，指挥调度着陷在泥淖里行动迟缓的车队，混中根本无暇顾忌身后的

只有云集在外围的范家家丁仆从和商队护卫们，惊讶莫名地看着突然出现并且正在快速接近的大清兵，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自从商队的大东主范三拔被大清国的十王爷“请去”见面以后，他们这些范家的家丁也好，商队雇来的护卫队也好，都接受了三令五申似的告诫，在与大清兵打道的时候，不能得罪，不得无礼。

此时此刻，这些告诫起了作用，面对突然而来的大清国十王爷的镶白旗兵马，他们中有火枪的不敢枪对外，有弓箭的不敢张弓搭箭，只能一个个目瞪呆地等着对方接近。

“范家商队的伙计们，弟兄们，不要慌，不要，大清国十王爷，派了镶白旗的满洲大兵，前来迎接我们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打马冲在前的马壮，仍在忽悠着对方。

原本有些警惕的范家家丁和商队护卫，听见了他们熟悉的马壮的呼喊，顿时松了一气，暗自收起了家伙事，脸上堆起了笑容。

更有机灵一点的，回让通报了带队的掌柜和通事，赶紧前来迎接大清国十王爷派来帮忙的白甲兵。

然而，匆匆忙忙赶过来，并朝着他们想象中的大清兵小跑着迎上去的几个掌柜、朝奉和通事，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急冲而来毫不停留的马队踩死在了马蹄子下面。

这个场面，吓坏了河岸上云集的大批马夫、车夫、驼工，他们惊叫着后退，但却退无可退。

那些范家豢养的家丁仆从和雇来的商队护卫们见状同样大惊失色，可是又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故意，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一些手中的火枪端起又放下，一些手中的弓箭举起又放下。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不知所措之间，距离这些只剩下几十步远的李禄，轻勒战马，随即点燃了手里的手榴弹，投了出去。

一瞬间，呲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