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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低见牛羊。

……

没有心思欣赏大原的风光，李牧带着三百华山弟子，此刻正在原上纵马狂奔。

这次是来灭满门的，速度必须要快。万一让长生殿发现了踪迹，提前躲了起来，李牧可没有办法在茫茫大原中将给揪出来。

大原大半个月转进了数千里路，没有露行踪，那是因为见过他们的都死了。

不光是杀灭，为了物资补给，李牧一行也没有少串客马贼，一路走来沿途都有七个中小部落遭了劫。

幸好这里是大原，因为放牧需要的缘故，游牧部落的行踪也常常飘忽不定，要不然消息早就传开了。

不过这种事还是藏不了多久，沿途多家部落被灭门，这样的惨案必定会引起瓦刺王庭的关注。

只要查看伤就可以知道是武林高手所为，这种事必定会通知瓦刺武林兼宗教的扛把子——长生殿。

望了望天色，李牧勒马止步。

“停！”

“这里距离长生殿总部只有不到一百里，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了神明天在动手。”

幸好来得都是高手，要是一般这么折腾，恐怕还没到地方就躺下了。

事实上，李牧最初还真准备多带点儿华山弟子过来见识一下战场的血腥。

只是考虑到长生殿在瓦刺的特殊地位，一旦灭了他们势必遭到瓦刺大军的围剿，不得不提高选的标准。

别的先不说，起码在面临大军围攻的时候，能够跑得赢战马。

在茫茫原之上，要用两条腿跑得赢四条腿，非武林高手无法做到。

挑细选出来的三百弟子，可以说个个都是英。要是被留在了大原，华山派非得元气大伤不可。

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封不平走到李牧身前说道：“掌门，天色有些不对啊！”

原上气候多变，风吹晒、雨淋、沙等各种恶劣天气层出不穷，最近这些子华山派一行可吃了不少苦。

经验都是积累起来的，往里大大咧咧的封不平，现在学会了关注天气变化。

指了指天上的云朵，踩了踩青地，李牧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这是黑灾发的征兆。

我们又不在这里久留，灭了长生殿就回关中，影响不到我们。“

天发杀机，自然不可能只针对神州大地。相比抗风险较强的农耕文明，生态更加脆弱的原无疑更容易引发杀劫。

原“三灾”，随便来上一波，都会杀得血流成河。

李牧可以肯定这场黑灾发后，瓦刺不是西侵掠夺，就是南下打谷。

这是生存之战，无论是否愿意，都必须要打。

……

紫禁城

看着眼前两个打着哈哈的老道，“朱厚炜”就气不打一出来。

“两位道长，就不要卖关子了。天地杀劫之事朕都知道了，现在只是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接下来还有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发杀机，地覆天翻。

按照古籍记载，这种时候稍微应对失当，就是王朝倾覆之祸。

涉及到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朕不敢不慎重。今天将两位请来，就是为了寻求解决之策。

两位都是世外高，想来定有良策赐教。”

两对视了一眼之后，张天师缓缓开说道：“陛下，只要亲贤臣、远小，励图治，大明自然会长盛不衰。

我等世外之，实在是没有治国良策，陛下还是和内阁进行商议吧！”

翻了翻白眼，“朱厚炜”暗自想到：内阁要是能够解决，他才不会低声下气。

那帮书生动不动就谈圣大道，凡是天灾归必定是皇帝失德，摆明就是想让自己背黑锅。

当下也不隐藏绪，直接对两摊牌道：

“两位道长看着办吧，反正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要拿出一个方案来！”

说完，“朱厚炜”直接躺在了太师椅上摆出了一个大字，用实际行动告诉两，这是和他们耗上了。

冲虚道长和张天师依旧沉默不语，不是他们不想出力，以两家和大明朝廷的关系，他们自然不希望大明完蛋。

可问题是开国初年，老朱家了一件“斩龙脉”的蠢事。江山能不能永固不知道，反正获罪于天是真的发生了。

在天道沉睡之时还无所谓，可是现在天道开始复苏，获罪于天的大明王朝注定要受到“特殊照顾”。

两都是修道之，对天道可是万分忌惮。让他们替大明王朝逆天改命，实在是太为难了。

若非大家捆绑的太紧，一时半会儿脱不开，他们连这次邀请都不回来。

犹豫了再三之后，冲虚道长无奈的说道：“陛下，非我等不出力。实在是我们修为有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真修为通天，能够上体天心，要不然你邀请李真过来问问？”

为了能够脱身，冲虚道长也顾不上节，开启了疯狂吹捧模式。

至于皇帝能不能搞定李牧，那就和他没关系了，反正主意已经给出了。

仿佛是来了神，“朱厚炜”一下子翻身站了起来，走到两身前说道：

“要说李真，他就比你们够义气！

虽然没有过来，起码家给出了解决方案。

小谷子，将李真的奏折，拿给两位过目。”

眼前这一幕，让冲虚道长和张天师哭笑不得。对这个皇帝，他们真心是没有了脾气。

虽然没有向大家索要长生之法，可是眼前这个要求，丝毫不比求长生来得轻松。

自古以来逆天改命都是禁忌，何况还涉及到了王朝更替，就他们这小胳膊腿，真心没有能力参合。

哪怕是“朱厚炜”玩起了激将法也没用，让他们测测天气、气候变化还行，天地杀劫这些真不是他们能够参合的。

翻看了一遍李牧的奏折，两同时露出了惊骇之色。祸水外引以历杀劫的思路没有毛病，只不过实际作起来就要命了。

以大明的国力同时征讨四方都没问题，可前提是能够动员的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开国初年了，哪怕朝廷在最近几年整顿了武备、改革了财政，但是冰冻三尺非一之寒。

要是征伐失败，留给大明的就只有覆灭一条路。在两眼中，这份化解之策，分明就是要将大明带不归路。

不过作为聪明，他们还是没有提出异议。甭管风险有多大，这好歹也是渡过杀劫的策略。

要是不玩儿祸水东引，受重点照顾的大明王朝，那是百分百完蛋。祸水外引拉挡劫，起码能有百分之一的生机。

“陛下，李真的建议确实是解决之策，只不过里面的风险很大，朝中文武百官恐怕不会答应！”

张天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修道之来说，皇朝的册封也不是好拿的。龙虎山享受了大明王朝的扶持，一旦大明王朝崩殂，他们也要跟着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