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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术自由，有充沛时间与金钱的新地方，听起来就像梦境一样甜蜜。

军事专家扎罗仰着脖子，问：“白港学城会允许我们拥有武装吗？”

一时间，徐洛没能理解扎罗的意思。

私武装对王权永远是威胁。学城虽发誓不偏不倚，但一个拥有武装的学城，和教会没有区别。这是任何统治者都不愿看到的况。

徐洛又想了想，明白扎罗的目的。

“你是说，一支单独用来保护学城的军队？”

“是的。”

扎罗勾起嘴角。和聪明说话就是轻松。旧镇的学城，没有任何守备力量。它的安全完全由海塔尔家族的旧镇守备队保障。在过去，这没什么问题。但铁种的侵，令学士们意识到，把自己的命运到别手里，是危险的。

“我无法向你承诺这件事，博士。”徐洛说，“我想你也明白，这件事关系重大。但我想，只要合理，你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扎罗点，表示满意。

首座上。

席奥博德总管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发生。席奥博德属于蒙受了海塔尔数十年恩惠，安土重迁，不愿离开旧镇的那类。席奥博德对局势很忧虑，但他无能为力。学城是自由学术机构，总管也无权涉博士们的决定。席奥博德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任由徐洛带走愿意去北境的博士，旧镇学城的荣耀会不复存在。

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席奥博德想知道答案。

“投票！”

总管突然大声说。席奥博德站起来，他扫视自己的同伴，郑重地说：“博士们。我知道，你们心中，已经开始动摇。有的想要离开旧镇，离开危险，去这个陌生所描述的新土地。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你们这么做，会直接毁了学城。我希望你们没有忘记，海塔尔家族与学城数千年的紧密联系。”

如果事一定会走向失败，不如更早的让结局发生。

席奥博德挺起胸膛，说：“我们应当公平、公正，集中所有的智慧。我要求大家，通过投票来决定学城的未来。我向你们保证，就算最后更多仍选择留在旧镇。想去北方的博士，仍然可以前往北方游学。”

席奥博德有意地咬了游学两个字。

游学，意味着博士们不会定居北境。这就像维斯特洛的侍从，那些年幼的孩子，被派往别的家族学习骑士的武艺与行事规范，但等他们长大成，仍会回归自己的家族。

徐洛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他需要的，是博士们前往北境，而不是去游玩一趟，又返回旧镇。他煞费苦心，让铁群岛和兰尼斯特联合舰队进攻旧镇，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局。

徐洛隐约感觉到，席奥博德选择投票，一定是有什么隐秘的方式保障胜利。他不愿让这件事发生。

“既然学城是一个自由的地方，为什么不让博士们自行选择，在什么地方研究教学呢？”徐洛大声说，“席奥博德总管，我无意反对你的想法，但投票毫无意义。”

“使者阁下。”

说话是安布罗斯，医学专家，山姆威尔的老师。“投票决定学城的大事儿，是我们的传统。”

安布罗斯的语调带着医者的善意，也带着学士的坚决。一句话，否决了徐洛所有的假设。

“现在，同意留在旧镇的，举手！”

席奥博德大声说。

徐洛坐回椅子，他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了。

总管阁的学士们陆续举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六个投了赞成票。与会的博士一共十二，沃格雷夫博士因为年龄过大，早已不参与会议，算是弃权。

这意味着，哪怕剩下五个都选择前往北境，徐洛仍只得到了少数的支持。原本，能带回那五个博士所代表的学城一半的，已令徐洛满足。

而现在，他不得不采取更过激的手段了。我不想这样的，但这世界总是不愿让你顺心如意。徐洛无奈地想着。

徐洛看到席奥博德向他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希望你能继续笑下去吧，老家伙。徐洛起身，离开总管阁。

与之同时。

山姆站在黑市街外。

就像它的名字，黑市街是旧镇的藏污纳垢之所。这里是小偷、流者、罪犯的乐园。他们在这里出售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被学城禁止的书目、偷窃和暗杀的易、与魔法相关的小物件，甚至是某个贵族儿的贴身衣物。只要你有钱，就能在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在山姆威尔的眼中，黑市与‘肮脏’和‘错误’是划等号的。

他从未进过黑市，就像他从未进过.院。

山姆威尔揉搓着胖胖的手指。要进去吗？他对里面的况一无所知。但另一方面，佩特很可能在黑市街。这是山姆威尔想了半夜的结果。只有黑市街，这样肮脏的地方，才能容纳一个身受重伤的，没有任何声息。黑市街会像海中漩涡一样，吞噬掉一切进它的一切。

必须要在佩特将海防图给铁种前，把海防图找回来。山姆威尔咬住嘴唇。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帮忙。但徐洛忙着自己的事，其他又不会相信他的话。

一个助理学徒，偷走了图书楼内，藏的海防图？

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呢。

山姆威尔走进黑市街。街道狭窄，吝。地上铺的，是一块块方石。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黄色、暗红色体填充满石块间隙。空气中漂浮着腐糜的味道，说不清是香还是臭。一扇扇房门掩映着。一旁挂着‘远山书店’、‘树影酒楼’之类的招牌。但就算天真如山姆，也知道里面的，做的绝不是与之相符的勾当。

山姆威尔漫无目的地在黑市街走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找问问。但在街道上，只有他一个。山姆能听到屋内传出的细嗦响声。像是老鼠啃啮木，又像是铁匠不知疲倦的敲打砧板。

他必须进屋，才能找到。

山姆威尔捏紧拳。为了旧镇和学城。杀手山姆鼓励自己，推开身前的房门。黑暗中，黑衣无声地站着，就像一座雕塑。他的胡须让想起老鼠，眼睛又令想起毒蛇。

“请问，你是这里的主吗？”山姆小声问。

“滚！”

老鼠以与他身材不匹配的尖锐高亢的声调喊。

“我来，是想找一个叫——”

“滚！”

老鼠再次咆哮。他作势要扑上来。山姆怀疑这怪家伙会吃掉自己。他转身逃出房间。空空的大街上，山姆隐约感觉到，无数双眼睛藏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

如果是司令在这儿，他会怎么办？

山姆想知道答案。

如果是徐洛的话，他会命令士兵将整条街拆掉，把里面装神弄鬼的抓出来，让理查德·霍普爵士慢慢审问。但山姆只有他自己，他只能依靠自己。

山姆为自己莽撞地进黑市街后悔。

但走到这里，他必须继续走下去。

山姆进第二个房间。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先行开，说：“我是来找一个叫佩特的。请问你有看到他吗？”

房间的主是个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