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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以为，异鬼的再次出现，是因为龙离开了维斯特洛。他翻找了《坦格利安衰亡史》，发现托蒙德中，异鬼的出现时间与龙的消失时间大致吻合，便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这是错的。

徐洛没有注意到，同一时间，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黑火叛。以及，‘不该成王的王’伊耿五世即位后，将谋杀伊尼斯·黑火的‘血鸦’布林登·河文送上了长城。

布林登公爵利用自己高贵的出身，和优秀的领导能力，轻松地成为了守夜军团司令。

但之后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布林登·河文失踪了。《守夜司令册》上记载，他没能在一次塞外巡逻后返回。

大概不会有想到，随后出现的异鬼，与这位消失的守夜总司令有关。

公爵再次出现在我视线时，我就该明白这一点。徐洛想着。布林登·河文公爵，是一位强大的易形者，魔法师。他在巨龙逝去，魔法逐渐衰弱的时代，依旧展现着令畏惧的力量。

只有旧神知道血鸦公爵如何与森林之子勾结在了一起。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森林之子为何需要公爵?

山姆威尔·塔利告诉徐洛，森林之子创造了异鬼。徐洛没放在心上。因为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漏：山姆无法解释，为何森林之子要和先民联合，对抗异鬼。

而这个漏的答案，便是森林之子需要公爵的原因。

森林之子创造了异鬼，却不知道它们是智慧生物，拥有完全的自我意识。

等先民异鬼举起手中冰剑，刺进绿先知心脏时，他才醒悟过来，但一切都晚了。森林之子不得不迎接异鬼的报复。

绿先知挽救了森林之子。这些森林之子中最优秀的魔法纵者，找到了控制异鬼的方式。

如果易形者可以控制野兽，我为什么不能控制异鬼?难道，要把异鬼也算作智慧生命吗?第一个尝试进异鬼的绿先知大概这么想。

但就像易形者进动物体内，会逐渐迷失自己。绿先知被异鬼同化了。

一路败北的森林之子，只好与曾经的敌，先民联合在一起，对抗‘共同的敌’。

先民们忘记了，这些看上去美丽而无害的‘小松鼠’，也是智慧生物。

但凡智慧生物，一定有两个特点。一，要生存下去，这是生物。二，不折手段也要生存下去。这是智慧。

黎明之战由此拉开序幕。

徐洛不清楚，黎明之战中挥舞着光剑的英雄到底是谁。但他明白一个道理，我们的生活不是故事。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救世主。徐洛更倾向于相信，那只是一个被杜撰出的英雄物。

战争结束后，异鬼消失了。

但森林之子没有。他们残存的族，仍在塞外的森林中徘徊。这些不习惯寒冷的小可怜，一个一个逐渐死去。

他们拥有漫长的生命，也就要承受漫长的悲痛。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部族消亡，看着所的一切被先民与安达尔摧毁。

于是异鬼回来了。

但幸存的森林之子只有七个，布兰在山中见过他们。此外，在他们中没有绿先知。布林登·河文公爵为森林之子弥补了这个空缺。公爵成为了‘最后的绿先知’。

徐洛回忆起自己在地下室，进‘夜王’布兰登体内，搜寻异鬼的踪迹时，最后将自己驱逐的那个强大到无法反抗的神力，大概就是血鸦公爵了。

徐洛又反复回想了几次自己的推断。

“布林登用易形者能力，在幕后纵着异鬼。”

他确信其中没有大的缺漏。一些小的问题，只能等见到血鸦公爵再问他。

如果这个推论是错的，只有一种可能。

梅拉在说谎。

徐洛看向梅拉。他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梅拉才会表现得那么惊恐。“森林之子的山在哪儿？”徐洛低声问。他有意无意地看向果篮。

里面还放着三个瘪的苹果。

梅拉缩向角落。

“我不知道。”泽地少低声回答，“我不知道山在哪儿。”

徐洛眨眨眼睛，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梅拉跟着冷手进山，又独自逃出山，怎么可能不知道山的位置。像是看穿国王的疑虑，梅拉解释：“进去，是冷手带的路。他故意在森林里四下绕圈，周围全是树，我一点印象没有。离开的时候，是布兰带我逃走的。”

“带？”

徐洛抓住梅拉话里的字眼。

布兰双腿残疾，不可能‘带’梅拉逃跑。

不知为何，梅拉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穿透徐洛的身体，看向墙面。徐洛的话一定勾起了她不美好的回忆。

“布兰……他……进了你的身体？”徐洛试探地问。

“嗯。”

梅拉只鼻翼微动，哼出一个尾音。

在易形者之间，有一条公约：不允许进智慧生物的身体。

‘六形者’瓦拉米尔曾试图侵一个矛的身体。结果这位强大的易形者，不但没能成功，反倒不知道把自己搞到哪儿去了。布兰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诲。在后冠镇，布兰就曾进马僮阿多的身体，让被闪电吓着的阿多平静下来。

就个而言，徐洛也认为进活身体是邪恶的。如果说，杀死一个，是剥夺了他的生命。侵他的身体，就等于剥夺了他的灵魂。

这比杀邪恶太多了。

不过这样一来，梅拉的话也能解释得通了。当身体被侵时，本体的灵魂会躲到角落里藏起来。梅拉没办法知道外界发生的事。

看上去，她是真的不知道山在哪儿。

原本，徐洛担心，梅拉是布林登公爵故意放出来的。

因为，一旦知道公爵身处何处，徐洛一定会千方百计、不折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对他展开斩首行动。毫无疑问，徐洛会带领一支锐部队，孤军鬼影森林。因为只要解决掉血鸦公爵，解除他对异鬼大军的限制。徐洛就不用把一盘散沙的异鬼放在心上。

这是一个甜美的陷阱，公爵也可以利用徐洛的冒进，设下埋伏等他。这种疑虑被打消了。

不过，也有点可惜。理由同上。

徐洛起身，走到窗边。窗外雪花飘飞。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支死物大军？徐洛开合着手指。布林登·河文，血鸦公爵，曾经的守夜司令，高贵的私生子。虽素未谋面，但徐洛却像已和他手数百回。对异鬼之王的身份，审讯‘夜王’布兰登后，徐洛就隐隐有了推测。但幻想变成现实，仍令他感到震惊。

徐洛回忆着‘血鸦’布林登的过去。

‘庸王’伊耿四世在临死前，合法了他几个私生子的身份。这些被称为‘高贵的私生子’，血鸦布林登是其中之一。

后来，高贵的私生子戴蒙·黑火叛。‘血鸦’布林登站在他的兄弟，合法的国王戴伦二世这边。哭泣山脊一战，血鸦公爵在三百码外，杀了戴蒙·黑火以及他的双胞胎儿子，平定了第一次黑火叛。

布林登由此出任戴伦二世的国王之手。们宣称公爵依靠巫术来统治王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