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眼下大王坐镇晋阳，百姓安居。是你等诡谲小潜伏在此，忘妄行坏，到底哪个是贼？”

“死不悔改！”

乍听到“坏”二字，翟松柏脸色一变，挥手就要叫结果了他。可手臂刚一抬起就被架住，同时一声“且慢”传来。

后者横眉扭，却见尧君素一脸信心满满的上前，也不看他，只对着前者故作叹息道：“涞水兄弟！你被那李玄霸给骗了！他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有何武力能胜甄将军？定是使诈诱杀！李唐上下背君叛国，皆是臣贼子！吾等在此举义，就是为拨反正，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你可莫要被那小的小恩小惠给蒙蔽了双眼啊！”

话音落下，就见原本一脸戏谑的刘涞水忽地沉默下来，似有犹豫。

尧君素脸色挂了欣喜，扭对翟松柏使了个眼色，估计是想让他接话。便在这时，却听前者喃喃道：“小恩小惠？或许吧！”

刘涞水抬起，看着尧君素诧然的表，忽然咧嘴一笑：“俺自小便是庄稼把式，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得过且过。上有狗官盘剥、地痞欺负，家里有老母侍奉、小儿待养。后来地痞杀了狗官，说是要救乡亲们脱离苦海，着俺们一起造反。

收成被毁了，老母饿死在家，小儿还被隔壁庄上的二赖子扔进了井里……

俺被急了……真的是急了，用柴刀把二赖子剁成十几块，倒被甄老大看中，还成了兵。他跟俺说，不想死，就要杀！杀别的父母妻儿……”

断崖之上，随着刘涞水的诉说，一时间显得静谧。

尧君素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心忽然堵得慌。

这是他第一次听一个“反贼”提起过去之事，竟是这般绝望。

便在这时，语调一直不缓不急的刘涞水忽地话一转，略带欢快道：“可俺自了赵王军中，却不一样起来，规矩是真的多……不准随意拿百姓吃食，不准对孺动刀，大伙闲时要帮乡亲活，唔，俺还识了些字，是俺伙长教的，说是以后给娃娃起名……”

“别说了！”

翟松柏忽地沉喝出声，不待上前，前者忽然激动起来，怒声道：“俺要说！你凭啥不准俺说？俺在赵王军中，方知什么叫大义，什么叫拯救百姓！他把俺当，把所有都当！而你们呢？你们妄称大义，所行却尽是下作手段！哈哈，尧忠节你这蠢货，还以为自己是好？你知不知道，姓翟的是要所有都死……”

“住！杀了他！快杀了他！”

翟松柏怒喝上前，另有手下抽刀砍向刘涞水。

便在这时，随着刀光闪动，却是尧君素忽然挥刀上前，退来，同时看向前者，沉声道：“他说你要所有都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