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就这样再次融进《囚笼》剧组，她是自愿来的，也没要工资，平时在片场上到灯光助理、武术指导，下到小工杂工订饭放饭，活计都了个遍，别的不说，经验是混得很足，顺便还把背后编排过她的那几个碎嘴小工吓得够呛，接连到她跟前献殷勤。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除此之外，与其他不同的是，秦绝还是唯一一个没事可以跑去听蒋舒明讲戏的，剧组里岑易是个标准好学生，揪着一点细节能和导演讲半天，林肖晗是少偶像半路出家来演戏，也需要蒋舒明的提点和指导，秦绝每次站这两旁边都像个蹭课的，为此岑易和林肖晗各自敲诈了她一盒pocky。

也不知道怎么，叼pocky这事儿还挺上瘾，在《囚笼》剧组逐渐出现传现象。

几天过去，甚至蒋舒明和老钱嘴里都叼着一根。

“挺好的，比互相发烟强多了。”

赵姝静在片场打趣，她是苏城本地，声音柔柔的，光是听着就很享受。

“赵姐不喜欢烟味？”秦绝喜欢跟她聊天，时不时就凑过去。

赵姝静扯出一点笑来：“演员喜不喜欢，不重要。”

她讲这话的语气很平静，秦绝品出味来，轻轻叹道：“赵姐辛苦了。”

“都是出来工作挣钱的，免不了辛苦。”赵姝静还是温温柔柔地笑。

秦绝虽然年纪小，却不像个毛小伙子，眼神尤其澄澈清明，赵姝静喜欢这双眼睛，也乐意跟她多聊。

“那不一样。”秦绝认真道，“演戏在泥里打滚，雪天演夏戏，辛苦是应该的。”

“但是在片场、饭局，忍着不舒服去闻烟味，这可不是什么辛苦的范畴，是受委屈。”

赵姝静轻轻一笑：“是又怎么样呢，总要有这些附属品出现的。”

她的无奈很常见，在任何一个行业的员工里都能找到影子。相比之下，赵姝静更像是经历多了，看得开了，也就一笑了之，不给自己徒增困扰。

随着跟赵姝静的接触，秦绝越发感觉到这个的气质很恬淡，是历经红尘后才有的沉淀感，成熟，却不沧桑，但随便在网上搜索“赵姝静”这个名字，随之出现的不是下三路的秽词语，便是她过往经历中的种种绯闻、潜规则，好像大家的眼睛都被她热辣的身材吸引去，想当然的认为她轻浮、，根本没关注她本是什么样子。

她v博最近拍的一组杂志，即便是温柔家居的造型，底下也尽是“xx妻”、“好像登堂室的小三，装给谁看”之类的评论。

曾有另一位导演评价过她：成也感，败也感。

“赵姐。”秦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你想退圈了？”

赵姝静讶然，瞧了她一眼笑道：“看来挺明显的？”

秦绝点。

赵姝静毕竟也是当红过的星，却在《囚笼》剧组里连助理都没几个，更没有星标配的妆发造型团队，她拍戏时很敬业，但看不出来有什么野心，更像在完成夙愿。种种因素结合之下，很容易就能猜得出来。

“是，《囚笼》是我最后一部戏了。”赵姝静抿唇浅笑，“这些年来苦也吃了，委屈也受了，钱也挣够了。”她笑着眨眨眼，神仍有小儿家的俏皮，“等拍完了，我就回老家开花店。”

秦绝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开业后地址告诉我，我去买花。”

“好呀。”赵姝静莞尔一笑。

她在剧组还有最后几场戏，蒋舒明的选角着实优秀，在戏里，馄饨店老板娘林茹娟早年死了丈夫，一个把儿林玲拉扯带大，吃过不少苦，她既有着小老百姓，尤其是中年常有的圆滑怯懦，又在骨子里透着被生活打磨出的坚毅，同时还因自身的美貌与韵味，时常被动地招惹到一些不三不四的。

看看林茹娟，再看看赵姝静，有时秦绝在片场都会恍惚她们是同一个。

与她相反的是林肖晗，那小丫是个少偶像，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糊得花都翻不起来”。她念完了初中便进了现在这家娱乐公司，公司极小，资源也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才赶着这几年的势推出一个少偶像组合出道，但宣传包装都不到位，别说三十六线，七十二线都是高估。

“就这，团里那几个小妮子还要抢来抢去。”彼时林肖晗正跟秦绝与邬盎聊天，嗑着瓜子吐槽道。

“抢什么，资源么？”秦绝问。

“对呗。”林肖晗嗑完瓜子，拿脚把垃圾桶扒拉过来，撒了把瓜子壳又拍拍手上碎屑，“就挺无聊的其实，但也能理解，再不搞点事做饭都要吃不起了，公司又黑，我们不起违约金。”

“那你怎么来的这里？”邬盎好奇。

“我自己要来的啊！”林肖晗一昂，很是得意，“真的，我团里那几个妹妹啊，心眼太窄。”

她掰着手指开始数，“领舞呢，去了一个特别糊的古装电视剧里演二，主唱呢，单参加歌唱类的选秀去了，黑幕一大堆，门面呢，进了个综艺当飞行嘉宾，但是那个综艺也很糊，而且稀奇古怪的企划到处都是，最喜欢搞些重味和恶趣味的整蛊，我觉得就是白吃苦。”

“听着是挺惨。”邬盎摸摸下感叹，“比起来《囚笼》是很好啦。”

“哪儿呢。”林肖晗乐了，“你是不知道，她们背后还可怜我呢。”

她噼里啪啦把自己的角色设定一念，啧啧感慨，“听听，单亲家庭，每天跟亲妈吵架的不良少，差点被小混混强的太妹，带开房还搞大肚子，哦呦，少偶像怎么能接这种角色呢？实不相瞒，当初这个戏约在她们仨手里转了一圈才到的我这儿，我还是捡剩下的呢。”

“确实，眼界浅。”秦绝冷不丁了一句。

林肖晗噗哧就笑开了：“是吧！”

“她们顾虑的也有道理。”邬盎比起她俩，在圈子里混的时间稍微久点，“偶像本来就是吃形象的，哪怕你想转型做演员，一旦大众印象定下了，再想转吃香的大主就很难了。”

“我才不管呢。”林肖晗摆摆手，“我当时看了剧本，觉得林玲这妮子物丰满立体也考演技，设是很不讨喜，但她有特点呐！再说了，蒋舒明的电影诶，我就算再难看，那也是和蒋导合作过的，说出去不比她们强多了？”

“你可真敢。”邬盎由衷道。

“林玲挺好的。”秦绝却是说起别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林肖晗的笑容还是那么无法无天，“虽然尺度很大，但是她的经历，尤其是和赤那的，真的很……”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声叹息，“就挺特殊的吧。”

“要演好很难。”秦绝点。

“没错——”林肖晗简直跟秦绝相见恨晚，苦着一张小脸道，“哎，蒋导教得真的很好，又细心又耐心，就是我菜。”

“没事，慢慢来。”邬盎安慰道，“齐哥的文戏最早也不太行，都是蒋导教出来的。”

“嗯。”林肖晗蔫蔫地点了下，抬去看秦绝，“小狼，你当时拍戏是不是也很难？”

秦绝沉吟两秒。

“挺难的。”

要控制住不把打死，确实挺难。

林肖晗虚起眼睛：“我怀疑你在骗我。”

“没有。”秦绝认真道，“我戏份本来就